开始打针之后,我总是很期待你的信息素?”“为什么连我的腺体都不受我控制了,”余迢嗓音沙哑着问,“你把我变成oga了是吗?”撕开一道宣泄的伤口,一字一句像被盐浸过,泛出密密麻麻的痛涩,余迢质问:“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和我说,我把你当替身,让你这么恨我吗。”一半真心一半撒气,韩郁影和他说过,有部分原因是余迢的身体情况不得不做变性手术,但余迢还是把错全怪在他身上,似乎也只有路款冬会照单全收。“把我变成oga,你要对我做什么呢……”余迢想到这后退了一步。“你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你就跑走了,你知道我多着急吗?”路款冬说,“是,我很早就知道了你会分化成oga,但一开始何柳明建议我让你动手术,我拒绝了,因为打针和喝药都特别折磨。”“我是有想把你标记的心思,但全都建立在‘你必须分化成oga才能活’的前提,我在想这不是老天再给我留下你的机会吗……”“那标记我之前,没想过问我的意见吧,”余迢讽笑了一声,“你怎么可以把你自己摘得这么干净啊。”路款冬的信息素和余迢的信息素交杂在一起,空气里的浓度足够让两人都失智,互相靠近,但此时却站在对立的两端。余迢一只手捂着腺体,十分戒备的模样,路款冬进多少他退多少,将这段距离保持的很好,却把路款冬的心理防线一点点击碎。“余迢,我想起来了。”路款冬似乎有点得意,像抓住了什么一定能让余迢回心转意的东西。余迢下意识以为是小时候那点事,就听路款冬又说:“你高中是不是被那群人关到器材室?”“有一次,有一次是我让一个人去救你的。”说着说着,路款冬眼尾也弯起来,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款冬,去哪儿啊。”韩郁影在远处向他招手,扯着嗓子喊,“你不说要去见那个和你很像的学长吗?不去了啊——其实路款冬没有很想见,想见的是韩郁影。昨晚路晚因为和一个oga夜不归宿,被桑非梦质问,结果路晚还护上了,怎么都不肯说。桑非梦有气发不出,就怪在路款冬身上,说他没看好,一个初中部一个高中部,怎么就不能过去看看?路款冬心里烦闷,抬手摆了摆:“我去找路晚。”“你平时不和他水火不容的吗?”韩郁影慢跑上来,搭着他的肩,“去看看呗,那学长正好今天去初中部当志愿者呢。”路款冬说:“要去你去。”然后躲开了他的手,走了去初中部相反的一条路,剩下韩郁影留在原地。漫无目的地走,路款冬盯着地上某个小石子,一脚踢到前面,走到之后继续踢,如此往复,不知怎么就来到另一个校区的操场。一群人从器材室出来,嘴角咧着,几个oga捂着嘴笑,眉眼间都是戏谑轻浮。没料到自己会撞见路款冬,又收起了笑容,悻悻从旁边走过。有几个oga想勾搭,打算上前去和路款冬打招呼,被旁边几个人阻止。出乎意料的,路款冬叫住他们,没理头地说:“是不是挺好玩啊。”alpha应着:“你在和我们说话吗?”“这么幼稚的把戏也做得出来,”路款冬瞥了眼离他们不远的器材室,很快收回,“无聊死了。”看他的样子像是不高兴又像是不屑,没明白路款冬莫名其妙的恶意是从哪来的,毕竟他们也没惹过他。
“难怪南北校区两级评价分化这么严重,成绩不是最主要的,是你们这群老鼠屎啊,”路款冬现在很不爽,总想着找人撒撒气,“愣着干什么?把人放出来。”但路款冬觉得被关在里面的人也很窝囊,所以低声说了句:“笨死了。”“啊……我们只是随手关门,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路款冬捡起方才一路踢过来的石子,用力朝器材室的门丢过去,响起重重一声,门锁处砸出一个凹坑,然后直视刚刚和他说话的alpha。一句话没说,那个alpha被盯得发怵,抬起双手:“行,行,我们放还不行吗。”]“那次是我救了你,”路款冬像小时候没分到糖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问是不是漏了他,“对不对?”让余迢来回答余迢来说太困难了,他高中生活路款冬的影子真的太少了,摇头说:“就算真的有这一次,那又怎么样?”“那么多次,你只占到了这一次,你渴望我因为这一次接受你的爱?”余迢笑笑,“你怎么想的啊?”“而且他们从来没有放过我,每次都是安晗来找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余迢说到一半哽住。“是什么?是不是我编的?”路款冬皱着眉,眼底透出不满、难过、悲愤,各种混杂在一起的,意味不明的情绪,直白地传入余迢的眼睛里,“你是这么想我的吗。”他确实是想说这句话,但突然哽住的原因不是不忍心说出口,说了就说了,伤人就伤人,反正听的人是路款冬。停顿是因为余迢捕捉到回忆的影子,路款冬说的应该是高一时某一天放学午后,那是余迢以为自己考上高中,脱离了曾经的地狱,但并不是的。人总是格外期待未来的日子,所以得知未来破碎的那一天,让余迢印象深刻。再次看到那几个人的脸庞,曾经一幕幕的噩梦再次浮现眼前。那是高中第一次被恶意关起来,很想逃出去,他不窝囊,只是一直以来都太孤单了,没人帮他,蝼蚁能举起比自己重几百倍的东西,但也只是蝼蚁。那天他被路款冬砸过来的石头吓到,但又想,是不是有人在附近,自己可以求助吗?于是凑近,透过门缝——原来看到的是路款冬的影子。“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呢?”“我、”路款冬发现自己不能诉苦,余迢可能会觉得他是编的,于是很脆弱地问,“我说了你会信吗。”“那就别说了。”余迢干脆道。“所以,为什么不能是我?”路款冬说,“我也救过你,为什么不可以试着爱我?”路款冬失心疯一样,说出的话不过脑:“你喜欢任安晗是因为他救了你,他对你好,这些我也可以,那为什么不能是我?”“我喜欢安晗是必然的,没有如果!”余迢说,“你有能力改变过去吗?没有的话现在说再多又有什么用?”“何况,当初救我的就算是你,你之后会对我怎么样?对我言语辱骂,明里暗里说我没用,你高高在上平等看不起所有人,会看的起我?”“重点不是救不救你知道吗?如果是你救我,结局都一样,我还是会讨厌你,我讨厌你的羞辱,讨厌你的高傲,讨厌你的自以为是!”“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