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看到了吗,周子舒亲手将他的尸体烧干净了。”
“那…周子舒去哪里了。”
只听叶白衣冷哼一声,“不知道!”
梦
不出正月,街上依旧充斥着过年的氛围,满街的红色绸缎格外刺眼。唐许岑深深一叹,若是温客行在,定会陪她一同出去游玩。
可如今,温客行连尸身都没留下,江湖人称,温客行作恶多端,恶贯满盈,她甚至连碑都不能为温客行立。
叶白衣斜眼看她满脸愁容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若有闲工夫发呆,还不如好好调理内息。”
唐许岑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叶白衣,她分明看到叶白衣头上生出白发,看起来年长了许多。
“师傅。”她说。
叶白衣朝她翻白眼,他最受不了凄凄艾艾的场景,“有屁快放!”
“温客行是被冤枉的,对吗。”
叶白衣手上动作一顿,上下打量她,“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若我,想要给温客行一个清白呢?”
闻言,叶白衣猛地站起身,“想都别想!且不说温客行是否真的是被冤枉的,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思,还想与江湖作对?”
无力感顿时席卷全身。
“有些事自然有人会去办,你只有安心养伤,剩下的不是你该操心的!”
唐许岑虽然受了打击,但头脑还是清醒,听到叶白衣的话,灵敏捕捉到关键词,她两眼一闪,“师傅,你的意思是,有人会替温客行申冤吗?”
这本来不该告诉唐许岑,但如今她情绪不稳,随时崩溃,于是叶白衣想着,旁敲侧击一下也无妨,或许还会让她心情好一些,身上的伤也恢复的快一些。
于是,叶白衣说,“有些事会水落石出,温客行不会枉死。”
唐许岑自然相信叶白衣,她沉默一阵,而后出声,“师傅,等证明了温客行的清白,我们回山去吧。”
“终于想开了?”
“我再也不想看山下的人和事了。”
叶白衣自顾自做着事情,平平淡淡的说,“等过些日子,你的伤养好些再回山,我还有事要办。”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复,唐许岑似乎松了口气,恨不得立刻伤好痊愈,亲眼看着温客行申冤,然后再也不来这个充满阴谋诡计的江湖。
最近这几天,唐许岑一直在养伤中度过,叶白衣给她取来良药,加上静心调养,伤势已经好六七成,只是有些气闷胸痛。
大夫说是郁气不散,需保持好心情才能痊愈。可温客行逝去,她又如何能开心起来呢?
听说,武林大会就要召开了,江湖会推举新的武林盟主,叶白衣不去正当盟主,但也要去观摩,便将唐许岑放在客栈,在昨日孤身前往武林大会。
故人辞去,唐许岑只能在梦里见到温客行,她生怕自己忘记温客行的模样,于是趁她还对温客行的模样记忆犹新时,将他一笔一划,画在纸上。
她落下最后一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着画像上熟悉的人,视线再次模糊,眼泪簌簌往下落,怎么也收不住。
“阿行,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你站在一起呢?”她怨道,“如果当时,我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就不会掉下山崖呢?”
她伸手,指尖拂过画像上的人脸,“我总觉得你还没走,你还在我身边。”
昨晚,她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到温客行坐在她床边,跟从前一般同她讲话。
她双臂紧紧抱着温客行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哭到不能自已,任凭梦里的温客行怎么哄,她都止不住。
“阿行…阿行……”她不停的唤,分明感受到温客行熟悉的体温,“你是不是骗我的,你还活着对不对啊……”
温客行也不好受,一句一句安慰她,直至后半夜才让她平复一些,慢慢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