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终于发现了。萧阈双手揣兜,轻描淡写地问:“结束了?”
拽里拽气,意外有点乖。黎初漾被自己的描述逗乐,弯着眼,毫无诚意地说:“抱歉,最近太忙了。”
他保持慢速行走,“嗯,看出来了,大忙人。”
得,又开始阴阳怪气。
她懒得计较,停在原地等他。
萧阈依然龟速挪动,冷风刮得黎初漾想翻白眼,心想他情商真感人。
待两人并肩,校门的限速杆已经抬起三次。她忍到极限,礼貌微笑,拿出平时那副怼薛之宁王霏的嘴脸,“距吃饭的地儿还有点距离,少爷要腿疼呢,我给您叫个摩的怎么样?”
第一次被怼,萧阈楞了下,看向马路边。
几位中年男人屁股靠着老式摩托车插科打诨。
他有辆摩托车,没坐过摩的,若有所思半响,唇角扬起,“一辆车?”
一辆车?摩托后座且不说两人坐一块前胸贴后背,但凡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属于严重超载。故意的吧?故意朝暧昧的方向引导。不过他有好感的话,这就好办了,节省不少时间。
心情瞬间舒畅,黎初漾眉目柔和,耐心地说:“一辆车坐不下,今天我把你叫出来,总得对你的安全负责。”
萧阈颇为可惜收回视线,往前迈步,欠欠地撂了句,“行,那你保护好我。”
云层低矮,小吃街的学生很多,他穿着宽松随性的夹克帽衫,走路带风。
人的背影往往不加掩饰,他路过少年们的身侧完全没有违和感,融入其中却比旁人明亮。
浅浅一道辙,轧过心间。
这种感觉很难描述准确。像天宫久居的嫦娥,遇见踏碎黄昏的独行者,边吟着诗歌,边浇灌门前的月桂边聊起凡间尔尔。
不挣不扎的沉闷孤寂偶然出现的诱惑,如何能抵挡住。
但对黎初漾而言,它太短暂,很快被认定为新鲜感、菀菀类卿作祟。
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她的胳膊被碰到,手机掉在地上,声音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