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车的速度快得惊人,时蕤还没怎么好好观察内部构造,他们就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从车内下来,落脚就是港口,众人却忽然发现这里超乎寻常的冷寂。
切西尔和伊延先下车,时蕤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其他人都平淡如常。
唯独他,小脸已经苍白了,耳朵也像是有些嗡鸣的声音。
不是没人想站在他的身边,却被那凶残危险的恶犬阻拦,稍微挨近了点都要被那森然的目光地盯着,连厄瑞波斯都不能例外。
如今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漂亮少年软软倚在青年身上,眼睛里闪着水光,连微微抿着的煞白嘴唇都显得有几分可怜。
在别人看过来时,时蕤强打起精神开口:“我没事。”
伊延和切西尔都强迫自己把关注点放在港口,忽然间,尖锐的鸣响几乎要刺破所有人的耳膜。
巴特骂了声脏话,另外两人的神色微沉,凝重且紧张不安的空气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在时蕤迷茫的神情中,伊延叹了口气:
“这下真的走不了了。”
港口乃至星球边缘被破坏了个彻底,甚至整个星域都拉响了警鸣,防御系统罩在整个星球上方。
卢卡斯伸出微冷的双手,轻轻覆在时蕤的耳朵上,掩住了不适的尖锐警鸣声。
时蕤其实还没能从晕车当中缓过来,想过自己很弱,但是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弱。
切西尔他们的声音都像是隔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玻璃,听进去之后再到反应过来,神经系统会延迟个两三秒的时间才运转。
星际时代和时蕤一样羸弱的人简直凤毛麟角,晕车药这种玩意儿也早就退出了市场,他们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自己重伤都能坦然自若的厄瑞波斯看见时蕤难受的模样,急得团团转,恨不得以身替之。
他最后被卢卡斯一个冰凉幽深的眼神给定住了,只不过看他隐怒自责的表情,也知道他现在很不满。
太过偏僻的地方果然无法给予虫母优渥的生活,只能不断地变强、繁衍,壮大帝国,才可以给予虫母更好的、更完美的生存环境。
时蕤皱了皱小脸,掐着自己的掌心,恹恹地说:“我好多了,现在是怎么啦,我们不能走了吗?”
切西尔摇头,目光遥遥地看向港口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