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所有人眼帘的,是时薄琛手背和手腕处一道又一道的疤痕。
疤痕就像土丘,在白皙的手上微微凸起,左横西斜,歪歪倒倒。有好几道都是一道疤痕上覆盖着另一道,看得出是反复划伤。
剧组的人瞬间屏住呼吸。
副导演没想到对方所说的疤这么严重,皱着眉头问:“时摄影,你这是怎么弄伤的?”
时薄琛知道自己的疤太丑,怕吓到谢南观,小心翼翼地用一旁的布遮住,又抬眸看了谢南观一眼。
但谢南观只侧着脸看着别处,没有看他,也没有上前来询问。
时薄琛有些难过,他发现向来温柔的谢南观一旦面对着他,就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明明之前哪怕是一个小场工被划伤了,谢南观都会
因为面对的是谢南观,时薄琛能够完全投入到里边的情绪。而谢南观则因为太想早点结束和时薄琛的合作,也尽量专注其中。
误打误撞的配合之下,谢南观的定妆照拍摄得异常顺利。
拍摄完这场,时薄琛已经痛到满头冷汗,但一声没吭,仍然坚持拍其他的定妆照。
谢南观也不过淡淡看了他一眼,就去了后台。
时薄琛以为对方是不想多看自己一眼,失落到连心脏的疼痛都少了几分。但当他垂下头的时候,一瓶白色的药瓶从头顶上落下来。
他错愕地抬起头,正对上谢南观那双冷漠却涌动着不明情绪的眸子。
“药。”谢南观简单明了,“找你的助理拿的。”
“南观”时薄琛欣喜若狂。
谢南观不太有耐心地把药瓶放在对方的手上:“只是怕你耽误剧组的进度。”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根本不愿意多等对方说一句话。
时薄琛怔怔地看着人离去的决绝身影,又呆呆地垂首看着手心里的药瓶。
他的南观,在关心他,哪怕只是因为其他。
即便是这样,他也很满足了。
拍摄定妆照结束,时薄琛迫切地想找谢南观说说话,但他还没来得及去找对方,副导演就走到他面前,和他讨论刚才的成片。
时薄琛只是一个刚进这个圈子不到半年的新人,而且今天这个机会还是他为了见谢南观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求来的,他没有拒绝的资格。
他只能尽力耐着性子听着,眼神还一直觑向谢南观离开的方向。
副导演看穿了他的着急:“要去找人?”
时薄琛点点头,希望对方能放自己走。
“找谢南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