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沧沧漠视疾苦,吞并黑暗,只投怀送抱,那些关于爱的,深情的,流连。
5
回到出租车上,靖岳问管锌这一行程里有没有吃章鱼小丸子这一项,毕竟他手握“经济大权”,而靖岳荷包空空。
管锌笑着点头,说,“爷准了。”
靖岳便把事先已经输入在手机的话给老爷爷看。
讲真的,机械地依赖翻译软件的靖岳还是管锌第一次见。曾前都觉得靖岳英文好,却没想过这个年代在大部分的亚洲国家英语也没有那么流行。管锌没抑制住嘴角,实在是因为傻不愣地盯着手机翻译看的靖岳有一种莫名的喜感,他的喜欢连小动作也都藏不住,轻轻地戳他的腰,挠痒痒似的。
靖岳耐痒,不躲。
这样的,有意无意的表露,很多很多,不胜枚举。
6
因为长期呕吐的关系,管锌的食道比常人敏感得多得多,很容易就有不适感,食物总是要嚼得很细碎了才能下咽,靖岳便多吃一颗,很孩子气地迅速塞进嘴里。
但他不会强求管锌一定要摄入,只要管锌不难受,只要管锌开心就好了。管锌望着靖岳笑,靖岳也笑,两个相爱的,吃着章鱼小丸子的傻子。
从章鱼小丸子的摊店离开后,靖岳去哪里都光明正大地牵着管锌,管锌也不躲,巴心不得。行程中有一部分时间游轮都行驶在公海,是不受任何国家主权管辖和支配的。他们也是,他们的情感也是。
7
那晚管锌没有起夜呕吐,但仍旧没睡好--梦境来得愈发频繁,后来靖岳想起来觉得这或许是朕兆--他梦到了管钿弹着吉他,弹得磕磕绊绊的,但管钿笑得很开心。
“哥,听见了吗?
“我说要弹一首给你听的,我没骗你呢!
“只是没遇到流浪歌手教我,弹得不好。
“哥,你旁边有人?
“你怎么不笑呢?是不是他欺负你?
“别怕,我帮你揍他!
“哥,你在海边吗?
“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海呢,你能替我多看一看海吗?”
梦里的管钿逐渐远去,直至消失,笑声还在,一声声唤他“哥”的清脆都在,管锌一激灵醒了个透。
靖岳是握着管锌的手睡的,他的一举一动都连着靖岳,靖岳捏了捏管锌的手心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说不上因由,也许管锌觉得自己病了也快把靖岳搞到神经衰弱而感到抱歉,偿还什么似的,又或者更像是报答,他很认真很深情地吻在靖岳唇上,把靖岳的惊诧和想要说的想要问的话都含进了口腔里吞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