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不知道。”秋姬低声应道。“好,那便将另外两人一并叫过来,反正她现在人已经走了,想来是不在乎你们这些底下人是何种下场了。全部送去廷尉那里,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熬过几日!”“大将军、大将军饶命啊!奴们是真的不知道夫人的去处。”秋姬忙跪倒在地,看着被拖进来的另外两人,脑海中回想起江霜寒走之前叮嘱的话,又颤声道,“夫人是在今日见过宰相之后才离开的,旁的奴真的就不知道了。”“夫人知道奴们是大将军府的人,即便是要走,也不会真的同奴们说啊!”秋姬哭着朝薛烬喊道。“今天?”薛烬眼睛一亮,“也就是说,我昏迷之时觉得自己看见了她,并不是梦境,她真的在床边照顾我?”薛烬乐得笑了一声,他今日问翁贤先生的时候,他只说中毒昏迷是有出现幻觉的症状的可能,一句话便否定了薛烬在昏迷中所感。秋姬看着薛烬喜怒无状的模样,一时间也不敢搭话。“宰相来过了?”薛烬皱着眉毛道,“怎么回事?”“回大人,大人昏迷了三日,外面的人这么长时间没有大人的消息,想来是有了猜测,宰相也是今日特地过来,说要同大将军说话。外面的人原本是拦着的,后来是夫人叫人放进来的。”“她让人放进来的?”薛烬冷着脸,实在想不到江霜寒什么时候又同宰相那个老古板有联系的。“传池山来。”薛烬最后道,“她想要趁着我昏迷的时候离开,也得看我答不答应,我不让她走,她一辈子都是我的妻子。”“大将军……”红玉红着眼看向薛烬。“你有疑问?”薛烬冷眼朝她看去。“奴不敢。”红玉连忙道。她们没有说谎,江霜寒离开之时只同她们交代了一番好好照顾大将军之类的话,几个丫鬟都在她身边待得时间久了,岂会感觉不到这话不对劲的地方。可几人又同时当没听懂一样,全规规矩矩地顺着江霜寒的话做,就好像不知道她打算离开皇宫一样。他们看着江霜寒同大将军纠缠了太久,这一次的事情他们不清楚内幕,只觉得既然江霜寒一定要走,或许这才是对两人最好的一条路,是以没一个人多话。池山这次进宫来得很快,他本来今天就打算过来看一趟薛烬,他进来之后看见薛烬真的醒过来了,高兴得直接冲到薛烬的床边拽着他的胳膊:“你真是吓死我了!找太医看过了吗?翁贤先生也看了?既然醒过来了便没什么大事了。”“霜降呢?”薛烬出声道,打断了池山的一腔关切。池山停住了话端,纳闷地往周围看了一圈,确实没寻见江霜寒的身影:“她不在这里吗?前几日打发我出去的时候,她可是说过了,会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你的,她人呢?”看着薛烬冰冷的脸色,池山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不可能,她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你。”池山方才看过薛烬之后便想着要同他赞一番江霜寒的周密作为,结果被这个消息砸得一头雾水,只凭着下意识的感觉说话。“为何不可能?”薛烬反问道,自己心底也发着虚。“你是不知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做了多少事情。”池山将事情前前后后同薛烬说了一遍,又道,“当初我还觉得你肤浅,如今才发觉,你才是赚了。”“她真的,做了这么多?”“可不是?”池山虽然难以接受江霜寒竟然离开了这个事实,不过还是站在江霜寒的角度想到,“不过她此时离开,也有可能是真的不想留在这里了。之前做的那些,也不过是因为你受伤与她有关,她放心不下罢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薛烬斜了他一眼。“我不管她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离开的,她是我三媒六聘抬着轿子娶回来的妻,横竖她没跟我当面说过要走,我便是翻遍大燕也要将她找回来,等她当着我的面请了辞,说了缘由,那时再论。”“她当面跟你说了要离开,你就能放她走?”池山不信道。薛烬又看了他一眼。池山立即闭嘴。她是我拿命换来的人……薛烬叫了池山过来,为的就是不透风声地去查江霜寒的去处。第一个要筛查的便是当日出宫的所有人,重点便是宰相府的马车,第二要查的便是出城的人,第三是广玉楼,若这些都没有线索,那边只能遍地搜寻了。池山听完之后便变了脸色:“你这个是要将大燕查个底儿朝天,你有想过这件事情的影响吗?”“想过,不过就是大将军又发了一遍疯罢了,反正我在他们眼中名声从来没有好过,有什么可担心的。”薛烬毫不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