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他化作了一块柔软的橡皮糖,又或者是什么其他刀劈不?断、油泼不?进的坚韧事物。一连串的撒娇请求下来,简直让她失去了答应以外的所有选择。稍一思索,池霭的心底有了应对的措施。她将钥匙握在掌心,另手反客为主抬起,无奈地摸了摸方知悟抵着自己不?放的脸颊,语调略带幸福地喟叹:“阿悟,我拿你还真?是没有办法。”这种仿佛爱抚宠物般的动作和力度让方知悟条件反射一抖,向后猛退一大步。他触及客人们投过来的眼光,不?由自主向后看了眼站在最远处没有移动过半步的祁言礼,又迅速调整好表情,继续佯装甜甜蜜蜜地对池霭说道:“霭霭,要不?要现?在坐进去试试看?这车的内饰用的是我精心挑选过的樱桃红。”“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我还让他们在车座和方向盘上都印上了烫金的字母&ca,是你和我的名字,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辆来。”“……”为了让抖索着羽毛反复炫耀的孔雀停止开屏,即将淹没在甜言蜜语里的池霭转身挽住方知悟的手臂:“那好吧,我就收下了,我会好好珍惜这份你送给我的礼物。”听到满意的答案,方知悟这才?闭上了嘴。他逆着光,避开众人的目光与池霭对望,照进阴霾的绿眼睛里散发出深沉的情绪:“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说过的,我们就和这滨市找不?出第三辆的跑车一样,是天生一对。”池霭用眼神警告过他后很?快转移视线,将心底的不?耐恰到好处遮掩而?起,回头笑着提议道:“那我们先回去吧?大家的礼物我都看过了,还剩下一份我也要一视同仁嘛。”“是啊,我也挺期待阿言准备的礼物的。”闻言,方知悟意有所指地说道。……祁言礼为池霭准备的礼物虽说贵重,但也普通。一条价值五位数的蓝宝石手链。三颗蓝宝石雕琢成花朵的模样,中间用叶片状的铂金细链一一串起。相比柯尼塞格开到哪里都能吸引大片目光的高调,祁言礼送出的这条手链雅致清新,搭配不?同的服装风格都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反而?更合池霭的喜好。她打开丝绒盒欣赏了一分钟,然后用面对感谢其他人送来的礼物时毫无二致的语调,对祁言礼说道:“谢谢你阿言,这份礼物我很?喜欢,宝石颜色选得好,设计也挺漂亮。”“你喜欢就好,我一直觉得宝石里面,唯有蓝宝石有种沉静温和的气质,就像包容万物的海洋一样,和你很?相配。”祁言礼客气地回应,借着礼物夸奖了一番池霭。这句在客人们的耳里充其量不?过是礼尚往来的话语,池霭却?别有思量。或许这条手链是祁言礼借助接近大海的颜色,在提醒她不?要忘记那个彼此?共渡的夜晚。池霭稍有沉默,再次开口的时机就晚了半步。看着池霭将这条在自己看来只能称作平庸的蓝宝石手链,从颜色到设计都夸奖一遍,方知悟好不?容易变得顺畅的心情又开始堵得慌。他借由这件首饰想到了前些日子在文夫人的慈善晚宴上,被?祁言礼以一亿高价拍下的项链“霭之心”,只觉得对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他偏转了下目光,视线从手链落在祁言礼的面孔上,借故提道:“说起来,上次文夫人举办的慈善拍卖,阿言你不?是买走了我捐赠的那条‘霭之心’吗?”
祁言礼似有所感,暂停和池霭交谈的兴头,缓缓抬起双眼。方知悟迎着他喜怒不?辨的眸光,理所当然地说道:“现?在想想那么稀有的粉钻也是难得,我有点?后悔了,要不?我出两倍的价格,阿言你把它重新卖还给我吧?”“恐怕不?行。”出乎方知悟的意料,祁言礼一刻也没有多想,拒绝得很?是干脆。他抱歉地说道,“那条项链我转赠给了大妈,不?太方便?从她那里再拿回来。”祁言礼口中的“大妈”指的是他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庄令荷,他在十五岁那年认祖归宗,亲生母亲阮拂媚也得以成为所有祁家人都心照不?宣的二房太太。祁言礼唤着这个称呼光明?而?坦荡。落在旁人的眼中,他仿佛从来不?会为这样不?光彩的出身而?感到自伤。方知悟亦借由这个称呼联想到了祁言礼在祁家的艰难处境。他沉默一秒,缓和了针锋相对的语调,像是在同祁言礼商量:“哦,你送给了庄阿姨啊,我知道她很?喜欢珠宝,回头我拍一条更贵的和她交换好了——那条‘霭之心’我还是要拿回来的,毕竟取了这样的名字,我怎么能够容忍别人代替我保管霭霭的心呢?”祁言礼因?为方知悟口中特意提到的“霭之心”的象征意义,明?白了他的敲打和警示。对方如此?志在必得,在这样彰显未婚夫妇恩爱的场合,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本该退让。然而?一瞬间不?甘的念头吞噬了祁言礼的理智。他平静地向方知悟看去:“大妈的脾气要是很?好说话,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发愁了。不?过阿悟,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你也应该考虑清楚,有些东西一旦送走,再想拿回来是否那么轻而?易举。”祁言礼的话并没有引来方知悟的沉思。“很?难吗?”他歪了歪头,碎发迎着阳光划过一道漆黑的弧影,像是困惑有人为什么不?知道太阳从东边升起那般笑道,“可我是方知悟啊。”抛开方知悟与祁言礼相争的小插曲不谈,一场温居的聚会从早到晚,把池霭准备的食材酒水尽数消灭干净后,时间来到八点半,受邀而来的客人们纷纷提出告辞。在人前扮演着完美未婚夫的方知悟理所当然留下,帮助池霭收拾这满屋的厨余狼藉。池霭将四位客人送到小区大门外,三人离开,只留下关系最为?亲密的孟逾静同她咬耳朵:“小霭,我怎么觉得你这个未婚夫和之前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两人站在路边,等待着孟逾静预约的出租车到来。路灯将?倾斜的影子拉得颀长,听?到孟逾静的话,池霭面色不变,挑眉看向她。“就?是感?觉他对?你热情了不少。”孟逾静稍作?思索,又近一步压低声音半开玩笑?道,“以前你们一起出席的场合,那股相敬如宾的客气劲,私下里总有人说什么你们一对?未婚夫妻看起来是假扮的。”话说半截,她促狭地弯起眼睛,伸手一拍池霭的肩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