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书从车上取下一把弓并五支箭,递给小宝:“小宝,匈奴随时会攻来,这些武器我得先拿走,你大母、鹊枝姐姐和红鱼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小宝接过弓箭重重点头:“郎君放心,家中有阿翁挖的地窖,甚是隐蔽,我与红鱼儿已将重要之物藏于其中,稍后我将大母、红鱼儿和鹊枝姐姐安顿好就去城楼帮你!”
华书:“。。。。。。”
华书从兵器车上扯下一把大刀,往地上一立:“谁要你帮我,我让你在家保护大母和红鱼儿!敢私自跑来,我一刀砍了你!”
小宝:“。。。。。。”
吓唬过小宝,华书与阿莫将武器清点一番,即刻运送至城楼处,不消片刻便有青壮赶来。
华书瞧着眼前人数越来越多,竟有近百之数,且看相貌多非‘汉民’,不由心头微涩,顾不上多言,只道:“诸位高义,在下铭记于心,若战胜归来,我必为各位求来封赏,倘若不幸战死沙场,诸位家眷皆由我华家赡养,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仆安夜偕幼子仆明道:“郎君无需多言,我仆安夜虽也曾为匈奴所属,但当年武威郡为休屠王牧场时,我们没少受他们盘剥,自归于大汉版图,得了几年安生日子,还得乡民推举忝居游缴,匈奴想卷土重来那是做梦!我等虽不识中原礼数,也知晓家国为先的道理,郎君尽管吩咐!”
华书眼眶一热,重重点头随后转向茅季,茅季高喝:“分发武器,弓箭刀盾,请诸位依据所长领取,擅射者与孟郎君上城楼埋伏,其余人等听我号令!”
再次站上城楼做防守姿态,华书不由开始心慌,严阵以待之际,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呼声:“郎君!”
华书定睛一看怒了:“小宝?我说什么来着?真不信我砍了你!?”
小宝举起有他半人多高的大弓:“郎君,是大母让我帮郎君一起退敌。”
华书上前一把揪住小宝的耳朵往城楼下走:“不许胡闹!马上给我回去!”
小宝挣脱道:“我没有胡闹,我箭术是郎君与师父亲授,郎君当知晓我有此能力,更有此抱负,若不是为了血战匈奴,我学这劳什子做什么?”
华书此刻总算明白华景看她炫耀箭术超凡时是什么感受了:“你还小,战事不及幼子妇孺,但凡我们还活着,就用不上你冲锋陷阵。”
“那么郎君,匈奴会因为我们是幼子妇孺而手下留情吗?”
华书哑然。
茅季倒是一笑:“你这小儿郎倒是教的好!你若不肯带他,可就跟着我了。”
华书:“茅叔!”
茅季嘿嘿一笑,转向华书:“怎么?战事不及幼子妇孺,那你在此做什么?你去得别人去不得?”
这分明是说她女儿身都能上战场,何必阻了别人家小儿郎保家卫国?
小宝与红鱼儿是华书在边郡最大的牵挂,她是一百个不愿小宝涉险,可联想自身,再看看小宝坚定的眼神,联想自身,她实在说不出拒绝之词。
此时城中,华景与一众官员协助组织迎敌之事,仲迢在旁也忙得焦头烂额,陡然见得阿九从军营中跑出,一时有些怔愣,快跑几步拦住人:“你怎么在此处?公主呢?”
阿九满头大汗:“公主新识得一位茅季道长,要带阿莫姑娘去找他,便把我留在此处帮阿莫姑娘切药,阿莫姑娘居室清静,我一时没听到,我现在回去看看公主回驿站没有。”
仲迢大怒:“让你随身保护公主,你切什么药?用你去切药?!”
阿九也是委屈:“公主让我留这里的,她说阿莫姑娘和茅道长功夫比我好多了,有他们陪着哪里用得上我。”
当时阿九因这话可还难过了一会儿呢。
一阵晕眩,仲迢咬牙道:“公主带着阿莫姑娘去了何处?叫上阿三阿五再带五人一同去找!!”
阿九:“我先回驿站看一下,说不得公主已经回来了。”
仲迢被阿九的执拗劲气得一脚踹过去:“蠢货!她们二人一道,若公主回了驿站,阿莫自会回军营,还轮得到你在那切药?!”
阿九捂着胸口爬起来,也有些慌了,赶忙叫上阿三、阿五牵了马来。
华景此时忙得不得了,仲迢怕他分心,不敢回禀,只说担心华书身边没人不安全,带几人回去贴身守着,华景也有此意,自然连连点头同意。
渭源乡三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