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发深沉,弯弯的残月终于穿破了厚厚的黑云,将皎洁地月辉洒满了大地。
玉宇琼楼之中,唯有姒无泽傻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谢扶扶冲着姒无泽微微一笑。
是啊,是有个叫倩娘的下人告诉他,她开了棺椁,里面什么也没有。
这个倩娘不是别人,正好是先前姒无哀在街市上遇到的那个孩子差点被相公卖掉的可怜女子。
姒无哀当时叫守一砍去那无赖渣男的手脚,还给了一袋子银钱给她。
明面上只是如此,但姒无哀也不是那种高高在上,完全不知人间疾苦的王公贵族,他知道世道艰辛,只有钱可救不了人。
于是暗地里还拖了人也给她找了一份可以安身立命的活计,恰好就是在皇陵之中日常扫洒。
也是巧了,姒无泽派去皇陵打听消息的人就偏偏找上了倩娘。
倩娘闻有此事立刻找到了瑞王府,姒无哀便让她传了句谎话,说已经开棺见过,里面空无一物。
“父。。。父皇。。。”
姒无泽只觉得手脚冰凉发麻,头低垂下来早没了先前的气势,此时支支吾吾不敢去看盛宣帝的脸色。
盛宣帝只是平静地道:“你如今可还有话说?”
“儿臣无话可说。”
姒无泽咬牙切齿,说完恨恨瞪了一眼站在一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微笑的姒无哀。
姒无哀拱手道:“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个交代。”
盛宣帝沉吟片刻,看看姒无泽,又看看被他召来的太庙,刑部,大理寺的众人。
心中暗暗摇头。
糊涂,这般胡闹的事竟闹得这么大。
盛宣帝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沉声道,
“今日就到这儿吧,本是我们皇家家事,但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朕也不能姑息了事,泽儿,你明白吗?”
“是,儿臣明白。”
姒无泽垂头丧气,此时非常后悔将这事闹到盛宣帝面前,原是想让姒无哀再无后路的,没想到倒是成了自己丢尽颜面。
“便罚你手抄佛经一卷以慰亡魂。”
“谢父皇开恩。”
姒无泽说完,面露喜色的同时不免得意地看了姒无哀一眼。
姒无哀表情淡淡的,像是没发现他投来的目光一样。
这时就听盛宣帝继续道:
“说来,泽儿你受封景王的爵位已有多时了,也该有块封地了,不如就将海州封与你罢。”
还在伏低谢恩的姒无泽顿时傻眼了,难以置信地猛一下抬起了身子。
这是要逐他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