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邵勋摆了摆手,道:“该怎样就怎样。有银枪军在就够了,他们虽然才练了年余,但拉出去卖相还是不错的。”
“银枪军那帮苦力,现在确实不一样了。”陈有根有些酸溜溜地说道。
曾几何时,那帮人是真的傻。教导队操练的时候,不知道打了多少棍子。没想到啊,这才年余,就有点模样了。
“说起银枪军,我又有了些新的想法。”邵勋的右手放在案几上,食指轻敲桌面,显然在盘算着什么。
陈有根看着他,安静等待。
“这几日,你摸下底。如果教导队整体离开王国军甚至是禁军,看看有多少人愿意。”邵勋说道。
“为何这么急?”陈有根惊道。
“不是我着急,是司空急啊。”邵勋苦笑道:“华谭在京中连连催促,曹军司派了庾元规西来,将官印送到了糜府君和我手中。”
说罢,邵勋从一旁的小箱子内取出了殿中将军的官印,道:“我现在已非王国中军将军了。”
“你这将军本来就是自封的啊……”陈有根低声说了一句,不出意外,被邵勋狠狠瞪了一眼。
“殿中将军,掌典禁兵督守殿廷,分隶左、右卫将军,朝会宴飨及乘舆出入,直侍左右,夜开宫城诸门……”邵勋看着官印,慢条斯理地说道:“从今往后,我就是禁军将领了,王国军也将被拆散,分至各处。”
其实,殿中将军是一个比较要害的职位了。
古来值守宫城,除侍卫外,还有禁军野战部队。
这个传统一直到北宋都有,什么殿前司的金枪班、内殿直等等。这些部队既要参加对外战争,还要轮番宿卫宫廷。
说穿了,就是天子想增强在军队中的影响力罢了。
羊献容拉拢邵勋,原因就在于他是殿中将军,一线带兵将领。
关键时刻,比禁军统帅北军中候还有用。
毕竟,北军中候不会直接统带宿卫宫廷的部队,但殿中将军会——这就像国防部长和一线师长的区别。
如果羊献容真想策划什么阴谋,殿中将军能发挥极大的作用,比如封闭宫城,捕杀权臣。别管后果如何,这是真有可能做到的,前提是这位殿中将军能深入控制自己的部队,至少培养出了相当一部分亲信。
“将军,咱们那些老人,是不是都要撤出来?”陈有根问道。
“要撤,但不能全撤。”邵勋点了点头,道:“教导队我不打算留给禁军了,你和兄弟们议一议,尽量全出来。我新立一军,曰‘长剑军’,就以教导队为老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