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一一翰林院使高声宣旨。慕家众人闻声跪地,傅云汐藏身于慕逸白的轮椅后。慕二叔正在宴客,闻旨立刻上前听封。“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慕府大将军慕爱国之子慕逸天通敌叛国,罪证确凿,已于边疆正法。念及慕家祖辈之功,不祸及家族,削去慕府将军封号,贬为庶民,流放边塞,无诏不得回京,钦此!”老太太听后昏厥倒地,慕家儿郎皆战死沙场,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和长孙竟遭诬陷叛国,含冤死于边疆,皇帝如此狠心,她有何颜面面对亡夫和列祖列宗。林氏听闻夫君慕逸天被赐死,悲痛欲绝,幸得慕娇娇和傅云汐搀扶,才未倒下。大房众人满脸悲伤,二房却不然,二叔惊得站起。“大哥他为何要叛国!放着大将军不做,南疆之人都已投降,他却要叛国。还有那书呆子,我早知他手无缚鸡之力,上不得战场,早知如此,就该让我儿去!”皇帝这道圣旨破绽百出,无人敢质疑,慕家叛国,已成定局,只得抄家流放。“二弟,你这话真让人寒心!若无逸天你们二房岂能安享多年?你在外挥霍的钱从何而来?慕府的荣耀皆是爱国浴血奋战而来,当初你怎不为国效力!”“还有,爱国绝不会叛国,逸天更不会!”罗氏一番话,令二房气焰不再。但他们仍心有不甘,多年荣华富贵成空,还要被抄家流放至苦寒之地。翰林院使看向一身红嫁衣的傅云汐,问道:“傅小姐,你与世子尚未成亲,不算慕家人,若此时退婚,尚可来得及,待我禀明圣上,或可保你无恙。”远处的婢女桃子和傅成元不停向傅云汐使眼色,这傻子千万别牵连相府啊!慕家人纷纷看向她,老太太也已醒来,靠在罗氏怀中。慕逸白握拳于袖,指甲嵌入肉中,半晌,抬头望向傅云汐。“你可愿嫁我?”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慕逸白看不透她,前世抄家时,她并未出现,傅相府是直接退了亲。而今生的她灵动非常,与众不同,还有神秘的空间宝物……自己实在看不透。“今日花轿已抬我入了慕府,那就是慕家人,现慕家有难,我又怎么能抽身而出,无论结果如何,我会和慕家共进退。”傅云汐这掷地有声的话让在场众人心思各异。慕逸白看着傅云汐笑眼盈盈地望着他,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久久难以平静。她竟然没有离开!傅成元一脸怒色,桃子也急得不行,而周围传来各种声音,有幸灾乐祸的,有怜悯的,也有愤愤不平的。“大人,小女既已嫁与世子,便是慕家的人了,自然要与慕家一同承受。”傅云汐不卑不亢地说道。翰林院使叹息一声,道:“既如此,皇上有旨,慕家所有财物悉数上缴,奴仆全部充公,你们换好衣服先入狱,等待旨意流放吧。”话毕,御林卫上前,粗鲁地押着慕家人去换衣服,另有人去搜查家中物品。其中一人猛力拉扯林氏的衣服,差点让她摔倒。进屋后也不出去,似乎要亲眼看着他们一家老小换衣服。傅云汐实在看不下去,站出来道:“皇上念及忠义侯府昔日功勋,只是将我们贬为庶民,并非罪人,我们有权在屋内自行更衣吧。”御林卫见她如此坚持,又想到她们的家世,便不再多事,放下囚服后转身出了房间。翰林院的人都很钦佩慕将军,对慕家也多有照顾,翰林院使说话还算客气。但御林卫只听皇上旨意,心中别无他物。慕家老夫人和大房二房的人在一个房间,女眷在内室换衣,男子在堂屋换囚服。大房早有准备,内衣缝有不占分量的金豆子和金叶子,发髻里也藏了小物件。更重要的是,在囚服外侧塞了一些银票,以防御林卫搜身。其实慕逸白早知慕家可能有难,也提醒过堂叔低调行事,可他不但不听,还当笑话讲给下人。慕逸白想起前世二叔在流放路上的冷眼旁观,便没有向二房交代清楚。所以此刻大房有条不紊,二房却是一团乱,九个姨娘推搡抱怨,孩子们也因囚服破烂而大哭不止,可现在谁还会迁就他们呢。慕家人换好衣服走出来,慕逸白在前,傅云汐推着他稳步前行。前院中贺喜的宾客被看押在一旁,无法出门。许久,御林院一人归来,在队长耳畔低语禀报。他们搜遍整个慕府,发现财物甚少,库房空无一物,只有部分房间的家具尚有些价值。二房房中倒是有一些值钱的东西,但与高门大户的家产相比,远远不及。“说!你们把所有的东西藏哪儿了?是不是藏在别处了?我们奉旨抄家,不得违抗旨意!”御林卫队长大声呵斥。“我慕府表面看着显赫,可谁又懂我们背后的辛酸?南疆扰乱大赵多年,是我们慕家儿郎常年驻守边疆,以鲜血扞卫国土。然而连年征战导致国库吃紧,将士们没有粮草如何上战场杀敌!毫不夸张地说,边疆战士能毫无顾忌地奋勇杀敌,我们慕府起码有一半的功劳。这些年送往前线的数以万计的粮草,就是我们慕家的家产!”姜氏虽身着囚衣,但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让在场多数人羞愧难当。慕老将军那辈起,就自掏腰包补贴军中将士,谁家或亲戚家没有参军的呢。傅云汐一怔,按照书中情节,老太太显然没有说谎。自己空间里的那些财物看似丰厚,是普通百姓一生都无法拥有的财富。但对于一个大户人家甚慕府而言,那点家产微不足道,恐怕还不如一个商户富有,实在令人唏嘘。:()穿书之替嫁世子妃逆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