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他,恨得噬心裂肺。
然而,就在胡亥沉浸在自责当中时,牙儿却抬头朝他看来。
牙儿就这么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胡亥。
温暖是牙儿此时心中的感觉,不知是何时,她也曾感觉到过这样的一种温暖,好像那时自己是在哭吧,突然觉得心中温暖了起来,但那时,她只想哭,为什么而哭?她却不知道,但她能感受到那道温暖的感觉在动着,似乎想突破着什么,也似乎在害怕什么,因此,她想帮助那温暖,她这么想着时,那温暖突然不见了,不过,现在它又来了。
是他吗?那温暖是他吗?牙儿陌生的看着胡亥,她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他在哀伤?他在难过?为什么?是因为这里吗?这里让他哀伤吗?那就出去吧,出去了就不会哀伤了,就在牙儿这样想着时,胡亥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怎么回来了?胡亥惊讶的看着床上的牙儿。
“是你让我出来的吗?牙儿?”胡亥轻抚着牙儿的脸,困惑的道:“你看得见我?还是感应得到我?五年前的那次,也是你让我出来的吗?”
牙儿依然沉睡着,美丽的沉睡着,没有任何的变化。
“为什么拒绝我的进入?”胡亥看着牙儿喃喃自语,“我等了你十年,每天,我都偷偷的来看你,看你是否醒了,你为什么就是不醒呢?不要再悲伤了,只要你醒来,无论多少的悲都让我来扛,我只要你醒来。”
胡亥深情的看着牙儿,从他第一次见到她起,她的身影总会在他的梦里出现,他喜欢她脸上淡淡的笑,喜欢她眼中的温暖,喜欢她喊着他的名字,喜欢她保护他的样子,无数她的言行在他小小的心里烙下了记号,直至他成年,这份喜欢也越来越浓,成了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占有。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必须醒来,因为她必须知道、明白、并且回应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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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房姑娘,请沐浴更新。”宫女下跪在阿房的面前,手上捧着一件非常精美的锦衣。
“沐浴更新?我昨天不是刚洗过吗?”阿房奇怪的看着宫女。
“因为今晚是您侍寝,所以必须要沐浴更衣。”宫女面无表情的道。
“咳~~~侍寝?”阿房被刚喝进的茶呛了一口:“侍寝谁?”
“当然是二殿下。”宫女奇怪的看了一眼阿房。
“让我去侍寝那个霸道无礼的人?谁说的?是他说的吗?”阿房红着脸怒喝,侍寝?一听到这二个字,心里竟然碰碰直跳着,而且似乎也并不排斥,呸呸~阿房忙制止心甘情愿里的胡思乱想。
“二殿下没有吩咐过,不过若不是让姑娘侍寝,二殿下为何要把你从民间带回宫呢?”宫女迷惑的问道。
“…”阿房一脸的说不上来,她也好奇呀,为何他要把她带回宫里?
宫女朝其余的三名宫女一使眼,三名宫女便上来拉住阿房的手强制将她带往浴账后面。
“喂,你们住手,呀,别脱我衣服呀。”浴账后面传来阿房的叫喊声。
夜黑了,繁星点点,今晚的月光看起来特别的亮,也特别的圆,显然,明天又会是一个好的天气。
此时,就在眠月宫。
牙儿睁开了眼,茫然的看着四周,坐了起来,紧接着皱了皱眉,从嘴里吐出一个小珠子。
“这是什么?”牙儿奇怪的看着手里的珠子,珠子异常的透明,但四周围却发着淡淡的紫光,不过,也只是一瞬间,那紫光突然不见,珠子的透明也渐变得混浊,直至碎裂。
“珠子碎了。”牙儿淡淡的道,毫无惊讶之情,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随手便将它往地下一丢,不去追究它为何突然碎裂,也不曾想为何此珠子会含在自己的嘴里。
轻轻下床,打量着四周围,牙儿的眼里浮起迷惑。
赤着脚走在地面上,那冰冷的触感使得牙儿有一瞬间的清明,但又陷入了混沌中,仅着微薄的绸缎,牙儿打开了门,左右二边正打着盹的宫女,牙儿视若无睹,轻轻的走过,走出了眠月宫。
chunzhongao2006-12-0517:56
正文清醒
“有点冷了。”牙儿轻搓着双臂,站在‘眠月宫’的面前,抬头看着‘眠月宫’三字。
冷风使得她大脑的混沌开始清醒起来,随着记忆一段段的涌现,牙儿的脸上却只是冷若冰霜,并无任何的情绪起伏,哀莫大于心死,赢政如此待她,难道还要她曲意奉承?她虽不是只狼,但也不会是只毫无攻击力的小绵羊。
察觉到自己心境的突变,牙儿鄂然,什么时候,自己的心竟然变得这么冷淡?摇摇头,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却又确切的说不上来,仿佛这感觉蕴藏在心里许久许久了,又仿佛是经过了无数个岁月的积累,沉淀,终于浮出了水面。
怎么会这样?牙儿边走边想。
突然,牙儿看向‘清妍宫’的屋顶,荆轲呢?他在哪?他不会被?
牙儿不敢往下想,不,他不会有事的,他不能有事,他若真出了事,她决不会原谅自己的,那么多的弓箭射向他,以荆轲高强的武功,自保应该没问题吧?电视上不是都这么演的吗?看着四周围,干干净净的,既没打斗的痕迹,也没有扑鼻的血腥味,牙儿抚平悬掉着的心,不过,她还是不放心
赢政呢?他在哪?她需要一个答案。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牙儿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光亮的地方,奇怪,赢政今晚没找人侍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