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楚,他叫宫楚。看穿戴应该在禁卫司。”
阿赫的手不由的一颤险些被针扎着,“他回来了……”
桃枝这下子更肯定这俩人定是交情颇深,不然夫人怎会这样失控。
可是面上就更加不能有丝毫的破绽,桃枝虽然想往上爬,可也知道轻重,她忠诚于阿赫,就算难以掩饰自己的野心她也不曾想要让阿赫受到伤害。
如今她是大夫人,后庭之中看不惯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虽然有祁家在外面顶着可是一旦在后庭出了事远水解不了近渴。
那太夫人根本就是将夫人当做一个随时都可丢弃的棋子,这叫哪门子姑母。
桃枝心里不禁生出些许讥讽,可是她不想这些污糟事扰了夫人的清净,夫人性子简单除了脾气不好,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夫人,您别着急,要是不愿意见咱们就不见了,您这绣活本来就生疏,分了神回头伤的更重了。”
桃枝看着她有些细微伤口的手心里有些担忧,阿赫放下针线摆摆手,“无事,叫他进来吧。”
“是。”
“多年不见了也不知他过得好吗?”
阿赫呐呐的说着,眼中的担忧简直都要溢出来了,桃枝听见又想起那个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姿,不禁小声嘟囔了句,“我看着挺好……”
阿赫因为心里存着事有些恍惚就没听清对方说的话,“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呵呵……”
桃枝干巴巴的应了句。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将人请进来。去啊!”
阿赫见她还杵在那杵着不由心急,这丫头平日不是挺机灵的吗,这是怎么了现在就跟个木头似的。
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
“哦哦,夫人,你别急,别急,他又跑不了,您等着……”
桃枝说着就跑了出去,阿赫只觉得一阵风从眼前刮过。
“一个个都是不让人省心的。”阿赫揉揉自己有些肿胀的眼角,最近干针线活太过劳累,再听故人来这口气就卸下来了。
内殿里燃着上好的碧水天青,余香冉冉,最是静心,可是今日的香不知道是不是不够浓郁,这心总是静不下来。
正当此时,一连串有力的脚步声从外面由远及近朝她而来,可是临行至门前又轻缓下来,有些近乡情怯的忐忑,阿赫不知道向来粗枝大叶的自己为何此刻感官如此清晰,难道这也是自己的期盼吗?
最后那人不知道在门外踌躇了多久,还是轻手轻脚的进来了,高大的身影被阳光将影子拉的很长,阴影渐渐将背对着他的阿赫慢慢覆盖,从身后看就像她被拢在自己庇护之下。
“臣,宫楚,拜见大夫人!”宫楚行到离她仅有五步时停下,左手抚胸单膝跪地以最虔诚的姿态向坐在桌前的人行礼。
他看见坐着的人听到他的声音身体僵直一瞬,向来锐利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笑意,看来她没有忘记自己,只要没忘记就好。
宫楚心中默默的想着。
阿赫没有叫起他便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安静的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