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打挺的翻身起来,顾楠溪撑着地毯,在何之桓脸上啵了一口,“因为我的何先生实在太帅!”不知是天气冷了,还是心理作祟,何之桓这两天总觉得要抱着自家太太才暖和。倾身把占了自己便宜就又滚到一边的姑娘捞回来,环着她腰,何之桓表示这个理由很充分,作为奖励,他允许多亲几下。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顾楠溪小猫般瞪眼,被倾身过来的男人压得严严实实,惊了。顾楠溪的航班在下午3点,两人早起做了顿丰盛午餐,算替顾楠溪践行。从香槟到机场大概要40分钟的车程,何之桓把行李塞进后备箱,扶着车门,收敛了好一会情绪才上车。早早上车的姑娘手指搅着安全带,红着眼镜。昨晚何之桓给她整整说了一个多小时的注意事项,大到交接手续,小到哪家的中国菜正宗,听得顾楠溪直冒泪。你说她一励志独立自主的新时代女性,怎么就这么离不开人了呢?这一想,非但没止住泪,反而越掉越凶。栽了就栽了吧,反正已经是本上钉钉的家属,这辈子都只能是她的。靠,更难过了。何之桓情绪也波动得厉害,把人揽怀里吻了半天,实在没时间了才松开顾楠溪开车出发。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就顾楠溪自己哼哼唧唧的,操着厚重的鼻音,叮嘱不许晚睡、不许在外人面前喝酒、不许一天不发消息把人送到大厅,何之桓替她理好围巾,自己眼睛也红彤彤的。撑起笑意,何之桓抹去她眼角的泪,说了他出发后最长的一句话,“何太太在外面要记得想何先生,千万不要被别的小年轻拐走了,那样何先生会很难过很难过”眼里的泪水迅速积聚,砸在何之桓手上。顾楠溪踮脚扑到他怀里,带着哭腔喊他名字,羊绒大衣蹭着脸,顾楠溪上气不接下气,一声声重复。抚着她背,何之桓也没空理会路人的目光,就她叫一声,他应一声。突然,他身体绷直,把人从自己身前拨出来,目光如有实质的盯着她,“你刚刚,叫我什么?”哀怨的瞧他一眼,顾楠溪重新扑过去,声音不大,却坚定、清晰的传到他耳里。“老公~”你是我的盔甲闭上水光潋滟的眼,何之桓紧紧搂着怀里的姑娘。除了特殊情况,她从未主动喊过这两个字。彼此间的感情无需置疑,何之桓也任由她婚前婚后都叫着自己‘师兄’,如今却是‘因祸得福’。“不哭了,照顾好自己,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把她粘在脸颊上的发丝一点点捋好,何之桓笑着。机场人来人往,广播声不时回荡在整个大厅,何之桓轻推顾楠溪往安检走,“快去,不然要被别人笑话了”。鼻子和眼睛都红红的,顾楠溪咬着下唇,被排队安检的人簇拥着往前走。心里的不舍排山倒海,她从不敢有依恋,以为把自己包裹好,就可以抵挡这世间所有的伤害。但何之桓打破了她所有的盔甲,他走了进去,把里头那个怯懦的女孩揽在怀里,安抚她所有的戒备与不安。何之桓,谢谢你。当然,相比谢谢,我更想对你说另外一句,虽然有些俗套,但我依然要说:我爱你,在每时每刻。捏着登机牌,顾楠溪拼命踮脚朝外望,努力想从人潮中多看两眼冲她挥手的人。旁观了有情人全程难舍难分经历的阿姨站在顾楠溪身后,见因为越发看不到外头的人而焦急的姑娘,阿姨连忙打开手腕上的包包,拿出纸巾递给顾楠溪。被阿姨的举动惊到,顾楠溪连忙接过,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道谢,说完,还仰起脖子,不甘心的再朝外望去。已经,看不到何之桓的身影了,全是来往匆匆的陌生人。心不在焉的过了安检,顾楠溪重新穿上大衣,推着行李箱就往候机厅跑。围巾胡乱缠在脖子上,她拿出手机,给何之桓打电话。明明才分开一会会,怎么就感觉被小猫挠心,恨不得马上见他呢。。另一边,枕着胳膊在车内发呆的何之桓也霎时接起电话。带着哽咽的呼吸声从手机里传来,在安静的车内被无限放大,何之桓偏头看着副驾上她刚刚留下的日记本,苦笑,“楠楠,你要是再哭,我怕自己会后悔。”后悔没能更早遇见你,后悔没将你照顾得更好一点,后悔,答应你离开。一如往日的温柔嗓音,听得顾楠溪眼泪啪啪往下掉,她咬着手背,拼命抑制快要忍耐不住的抽噎。何之桓的心里也好不到哪去,潮水般的疲倦,混杂着各种情绪,一股脑的朝他涌来。但他清楚,自己必须坚定,因为顾楠溪需要这份坚定。她有着更为宽阔的天地与理想,不该,也不能被束缚在他身边。而他要做的,是带给她勇气和信心,让她没有任何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