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鱼七年赶紧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用声音掩盖王二的狗叫,在孤儿院,王二这种泼皮她见多了,后面的话,直觉来猜就是造黄谣。
从古到今,这仍是毁掉一个女人最好的手段。封建社会,王二就算没凭没据污蔑,等会儿掰扯起来吃亏的还是她。
趁王二话没讲出口,把大家的吸引力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鱼七年对着村民的方位依次行礼,等人声渐渐安静才开口道:“首先,这头鹿到底是谁的,我想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也不说废话。
活鹿珍贵,但没有我丫头命贵,在村长见证下,我发誓,这头鹿我不要银子,只要能换药和锅碗瓢盆就行。另外,”
鱼七年看向村长,又行了一礼:“我之前太年轻,做事太冲动,希望村长及各位先贤能原谅,我获得的物品,也将分出一半献给王氏祠堂,当做赔礼。”
话刚落地,周围的村民先是安静一瞬,然后下一刻,立马变成嘈杂的“菜市场”
一个中年人仗着身手矫健,赶紧冲到最前面大吼:“鱼妹子,你卖给我吧,我婆娘晒得草药可多了,你随便挑。”
其他人看到有人抢先,更是不遑多让,一个说他家娘子织的布好,裁缝手艺高,一个说他家汉子会木工,木头家具随便挑。
争着争着,还差点吵起来。不怪他们这么兴奋,农家人自给自足,什么物品都不缺就缺银子。
可是,每年都要交税,银子最值钱。鱼七年说的那些杂物,哪怕是药草也不新鲜,谁家农民生病会看大夫,不都是用自己晒的药煮了喝下去。
就算让她把一个家都搬空,那也值不了多少。
一头活鹿可就不一样了,拉着它,走个一天一夜到县城里,随便找个地方一坐就有人来问,最低就是一百俩银子。
若是有点门路,把它卖给城里地主,上千俩也说不定。
王村长一直捋须的手停了,他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大的魄力,就连他也忍不住动心思。
旁边站的孙子首先沉不住气,拽了拽王村长衣袖,低声急切道:“爷爷!这可是头鹿。”
村长儿子立刻喝道:“闭嘴,没你说话的份,等你爷爷吩咐。”
王村长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若是得到活鹿,卖掉的钱不仅能免掉今年税收,还可以给三个孙子娶上媳妇。
可是他不能这样干,照鱼氏的分法,他是王家族长,主持祠堂,少不了好处。
若是再不依不饶去抢鹿,村里人就不会服他。在村里做村长,民心最重要。
于是王村长带领儿孙搬好凳子,在不远处的榕树下静静看着,与热闹场景格格不入,以示选择。
王二几个混混自鱼七年说出那番话就傻了,看着狂热的村民,他气急败坏,站在后面扯着嗓子喊:“你们疯了吗?只要大家承认这鹿是我的,咱们全村平分不好吗?”
“王二!”王村长气抖了胡子,走上前用拐杖狠狠给了他一下。
“咱们村的人是穷是贪,但还不至于狠。这是鱼氏女儿的救命钱,她还让了大利给我们村子,做人不要太绝!”
其他村民听到,也扭头还了几嘴,有说:“对啊王二,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呢?”
有说“抬头不见低头见,有点良心吧。”
“鱼婶你听到了吧?千万不要换给王二。”还有小机灵鬼趁机排除对手。
其实乡亲们心里都有杆秤,王二要是真有本事抢鹿,他们不说话一是本村人意识,二是没有真干亏心事。
要是鱼氏鱼死网破去报官,也不干他们事。
现在王二自己不行,来教唆乡亲,傻子才蹚浑水。况且鱼婶要的东西也不多,他们懒得去搭理混混。
王二捂着被打痛的大腿,诶呦诶呦直叫唤,他伸手扒拉村长,干嚎着:“我的腿断啦,不行,老头你得赔我钱,不然我就不走了。”
王村长是什么人,他冷哼一声,几个本家后生直接就把王二拖到看不见的地方,继续一通暴打。
其他小混混不敢出头,如鸟兽般一哄而散。
虽然一切尘埃落定,在鱼七年脑海里,辛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宿主,我还是觉得很憋屈。那王二得到处罚,也不是因为我们。”
鱼七年都能想象出辛巴那一张委委屈屈的奶猫脸,萌得心都化了,恨不得在脑海里幻化出手来摸摸小猫咪。
她分出心思安慰道:“没事,有地图在,还怕没有野鹿野猪?现在形势比人强,我手无缚鸡之力,在古代乡下是最好欺负的底层,以后有了武功秘术,也能让人忌惮三分。”
辛巴也高兴起来,激动道:“没错,以后提升臂力,一拳打服这群流氓,两拳打得他们叫妈妈。”
“是啊,而且我已经下山。村里最不缺苦难,有苦难的地方就需要帮助,阴德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