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晚上的梦,夏元满醒来时天才蒙蒙亮,一看时间才5点多。
她怔然地坐在床上,感觉全身粘腻,昨晚上不只是做梦,还大汗淋漓,梦里模糊晃动的场景如同某位导演的镜头,直晃得她脑仁疼。
再睡也睡不着了,她冲了个澡去楼下煮粥。
以往她都是把粥煮上就不管了,今天她觉得身体没劲,就站在灶台那看着粥。
做的是简单的鸡丝粥。
白米下锅,她开始处理鸡肉,鸡胸肉切成非常细的小丝,醃制,放在一边。
再切点薑丝,青菜,她洗完手,站在灶台前轻轻搅着锅里刚刚沸腾的白米。
大火将莹白饱满的白米一颗颗地往上拱,不一会清澈的白水就混了,米浆的白色慢慢浸透到清水里。
她轻轻一搅,粥底就如同牛奶在浮动。
渐渐地,那些白米粒也越来越模糊,看不大清楚了,她们开成一朵朵小小的米花,钻入白色浓浆里,慢慢地浮沉,最终和浓浆融为一体。
驰渊昨晚倒是睡得好,可能因为想着今天早上有一锅粥在等着他。
他下楼梯时,已经闻到了米粥的香味。
是纯粹的米香,浓郁芬芳。
在驰家,给驰渊的饮食照料从来都是最好的,驰夫人自詡是他的母亲,一岁时从文安安手里将人抱了过来,给小婴儿制定了科学又营养的菜谱,白粥这种大量碳水化合物的东西自然不在她的优选之列。
他吃着这样营养搭配精良的食物,节节拔高,长成一个冷言冷语的驰家少爷,一切都顺理成章。
直到十七岁那年文安安在他酒吧宿醉后给了给他一碗白粥……
绵长柔密,滴滴都熨贴着他醉酒后灼烧的胃。
他将粥喝的底朝天后才对面前的女人说,我知道你是谁。
文安安骇然,不敢再多言。
男人斜靠在厨房门上,视线聚焦在灶台前纤细的身影上。
他从站在这里开始,夏元满的动作就没怎么变过,手中的大勺起起落落,然后在绕个几圈,循环往復,像在做游戏。
他没下过厨,可也知道煮粥大抵不需要这么麻烦。
大概她是有点无聊。
这么想着,他没惊动她,只从背后看她。
他自嘲,或许自己也太无聊了。
天清气朗的早上,厨房的一锅小粥香气四溢。
「早。」
驰渊先打了招呼,夏元满似是有所感应,弯唇回应早上好。
昨晚吃了夜宵,今早又一起吃早餐,夏元满生出一些共同生活的真实感。
两人默契地喝粥,都不说话。
夏元满照旧只是半碗的量,驰渊喝完的时候她已经先上去楼上换衣服。
一锅粥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胃,他没来由地身心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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