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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两人在通往小区大门的那段路上耗时过长,到salty时已经没了前排位置。
陈是领着归庭月往里走。
归庭月嫌少来这种地方,捉着男人胳膊的手指都收紧,而陈是似乎天生属于这里,驾轻就熟地往深处潜行。
放眼望,舞台上已布置好乐器,环境晦暗,人群如密集的黑鱼,乌泱泱挤一起,在进行屠宰前的最后狂欢。
各种体味交织,音乐是碎玻璃,接连爆破在耳膜里。
归庭月摸摸耳朵,努力适应,忽的,身侧男人叫她名字:“归庭月。”
她侧过头。
陈是问:“还好吗?”
归庭月大声回:“很好——”
他笑了起来,眼里有星辰。
不多久,乐团成员登台,欢呼与口哨顿如海啸,在场内激荡,众人不约而同地举高手机,仿佛某种膜拜的礼仪,只为阶上国王。
前奏一出,众人蹦跳,毫无章法,但一致沸腾和癫狂。
归庭月逐渐融入,也舞动身体,跟随节奏笑闹哼唱。
陈是瞥她一眼,唇角微勾。
第二首是慢歌,een的《wearethechapions》,无数手臂变成风中苇荡,光束碾过全场,大家齐声跟唱。
归庭月注意到乐队的鼓手,位于舞台右后方,坐在银色的架子鼓后,浅色中长头半扎,摇头晃脑,双臂动作也恣意。
她晃动的右手慢了下来。
陈是过去也这样吗?
万众瞩目,为音乐生,为音乐狂,看起来毫不费力,实际苦争朝夕。
她不由侧过头去。
男人立在那里,没有拍照,没有舞蹈,容颜安静,且孤独。
归庭月垂下手,探过去,勾住他手指。
陈是觉察,也看过来,两人目光相触,仿佛两粒星在宇宙里碰撞,在这个黑色的、失重的力场,亿万光年都变得悄然无息。
陈是挑唇,未露疑色,只反握住她,下一刻,归庭月忽然跟宣布获胜者那般带动他举高手臂。
陈是失笑,想放下,叫停这个中二的动作,然而又被她不由分说抵回原处。
暖意侵袭身心,他整个人变得倦懒,放弃挣扎。
激昂澎湃的合唱在场内回响;
他们的手在飞旋的光点里紧扣;
“wearethechap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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