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场的几人都看到了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场面。
箱子里的东西基本是由红色和白色组成,大概是头发的东西和红白两种颜色缠绕在一起,在这些东西之上是两个被布包裹着的圆形物品。腐臭和铁锈味从箱子中涌出,争先恐后的钻进人们的鼻腔,抵着喉咙,探入胃部搅动。
白色的是人骨,红色的是血肉,从形状上不难猜出那两个被布包裹的圆形物品是什么。
有村民捂着嘴,当场就干呕起来,还有的腿一软,‘咚’的一下坐到地上。
在场的人大概这一辈子看过最血腥的画面大概就是杀鸡杀猪的了。手起刀落,利刃刺进动物的身体,放血拔毛,很快,原本活生生的动物就被分解成一块块的肉块,堆在一起,看上去和眼前木箱里的东西格外相似,区别只是箱子里的……肉更少些。
他们曾看过,甚至是亲手分解过动物,但都不会产生恐惧。可当动物换成和他们一样的人类呢?
眼前的画面好像在告诉这些村民们,就像动物是人类的食物一样。人类,也会是其他物种的食物。
“……”
过了许久村长最先回过神,他动了动麻木的手脚,一步一步走上前,关上了箱子。之后,他着闭眼,合上双手放到身前。
村长这么做了之后待在屋子里的其他人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
后来有两人自愿留了下来。不管箱子里的人是谁,就这样一直放着也太可怜了,他们想去屋后挖个坟。
那两人留了下来,村长带着其他人走出门,不远处的男孩听到动静立马抬头看了过来。迎上医城淳的目光,村长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过了会,就在他一咬牙下定决心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却先开口了。
“走吧……”
男孩的视线在房子上停了停,随即转过身。
“走吧,我还得去找阿姐。”
停在树枝上的乌鸦展开翅膀,飞上了半空,盘旋了一圈之后向着一个方向飞去,它响亮的叫了两声,催促人们跟上。
……
那个时候就猜到了吧?真是,和他父亲一样倔强。
这么想着,村长看向抿着唇正努力压抑哭声的男孩,又叹了口气。
快到村子时,一名姓南春的中年男人提出先让昏迷的两人,以及医城淳先住到自己家里。
男人是夕子的父亲,村里的大家都知道医城家和南春家关系最好。村长稍微想了一下,也觉得这样安排是最合适的。
“小淳你觉得呢?”他扭头问了问医城淳的意见。
男孩怀里抱着之前引路的乌鸦,已经没再哭了。听到村长的话后他沉默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这样一来其他人也有意见,村长带着村里的人把阿药和炼狱杏寿郎送到了夕子家,交给南春照顾之后就离开了。即使他们有什么问题想问也得等人先醒过来。
后来南春太太手忙脚乱的叫了其他家的太太来帮忙,大家一起给阿药换了衣服,最后阿药的手还是医城淳红着眼睛给固定好的。
小男孩眼睛都肿了,一眨眼,眼泪就不要钱往外掉,边打着嗝边给自己姐姐固定受伤的手臂,只要看见对方身上有一小点擦伤就把嘴巴一抿,嘴角向下一拉,眼泪掉的更厉害。
弄完之后也不听人劝,死活不去休息,非要守着,最后大概是哭累了,眼睛一闭,坐着就睡着了。被南春太太心疼的抱到了隔壁。
顺带一提,炼狱杏寿郎的鎹鸦时炎此时此刻正津津有欣赏看自己的拍档被三四个妇女拔了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模样。
“哇……这个孩子。”住南春家隔壁的太太伸手摸了把少年的腹肌,啧啧的砸了咂嘴。
“应该还没成年吧,身材比我家那个还好。”
“行了,知道人家没成年就别闹了,这孩子和你家那个二小子差不多一个年纪吧。”另一个太太没好气的轻轻拍开了她的手,专心的给炼狱杏寿郎腹部的伤口上药,没有注意到被她拍开的那只手又向上移到了少年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