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心情好,这棉花糖她还就烤定了。
赵貉伸出手,收款码跳出。
她哼了声,利索转钱。
随着叮叮当当钱落下的声音,赵貉瞧着备注上的“铁公鸡!”,浑不在意地朝她点点下巴,“欢迎下次再来。”
张青寒白他一眼,拿着东西上了三楼。
露天阳台前养了一排的花,紫藤从木栏杆上垂落,摇曳在青山的风里,远处有白鹤悠闲的在湖边散步,偶尔两只白鸽飞起,在蔚蓝色的天空留下翩跹的身影。
张青寒架好炉子,穿上棉花糖,坐在长椅上烤起来。
悠闲舒缓的时光总是让人放松,她咬着焦黄的棉花糖,手臂撑着椅子,纵目欣赏远山的风景。
好像除了上次宴会,她有许多年没来过这边了。
青山很大,并不单指某一座山,它绵延十几个山头,赵貉私人独占的这座虽然小,环境却是雅致清新的多,当然也少不了人力打理的缘故。
张青寒目光放空,旧时的记忆卷着夏天燥热的风吹进脑海。
*
窗边的蝉无休止的聒噪着,脖颈细密的汗浮起又落下,青山某个山脚下的医院病房里,一股子的死气沉沉,热气萦绕不散,大山里的阴凉好像都避开了此处。
因着隔壁刚进来的病人腿动了大的手术,不能被空调冷风吹到,所以摔了胳膊,骨折在医院住着的小青寒也不能开空调。
六岁的小青寒哪忍得了燥热,想到自己为什么从自家的阳台上掉下来,更是悲从中来,嘴一抿,苦兮兮的又哭出声来。
哇哇哇的叫喊在闷热的房间里又又响起,这个本就闷热狭窄的病房像散不出热气的棺材,还吊着一口气的人后背洇湿,早晚死在闷热里。
暴热的橙红气温灼烤着肉|体,隔壁病人跟个木乃伊一样包扎的严严实实,进到病房两天了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在小青寒一直担心自己要跟个死人睡一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终于发出一句:
“真好。”
“啊?呜呜呜……你说什么?”小青寒哭的泪流满面,想要抹下鼻涕,下意识用右手,扯到自己骨折打着膏药用绳穿过脖子吊着的胳膊,尖锐的痛意从胳膊一下扯到心口,像是脆弱的心脏被人用手往两边拽,哭的更加痛不欲生。
鼻涕一把,泪一把,夹杂着抽抽搭搭,即便如此,还是扭着身子朝隔壁床看过去。
她是个话痨,最近家里出了事情,她过得十分苦闷,爸爸妈妈都没心情听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