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宁嫔受她压制许久,不管不顾地疯了呢?
“臣妾多谢皇上做主。”
“宓儿是朕的女儿,自然会做主,只是苦了这孩子,这两日你要好好照顾她。”
纯妃站起身,郑重地说:“臣妾定然会好好照顾宓儿的。”
裴珺点点头,又留在清宁宫待了半晌,看着宓儿暂且没什么不适的症状了,这才离去。
裴珺坐在龙辇上,看着宫道旁间隔着摆出来的花,头疼道:“对花粉过敏,可真是难办。”
应忠一听裴珺又发愁了,连忙附和道:“是啊,虽说纯妃娘娘也有些过敏,但到底是比大公主轻多了,只要不一次性接触过多,就不会有事。”
一提到花,裴珺就想起自己之前找姜念的时候,还特意仔细挑了株开得最艳的花。
小丫头看到那枝花从他的后背钻出来,眼中的欣喜与雀跃是那般生动。
姜念就像一只春日的鸟儿,跌跌撞撞地飞到了裴珺的面前。
裴珺想要抓住她,将她关进笼子里,日日都能瞧见,可鸟儿却不喜欢他,更不愿意一直待在他身旁。
应忠说完话,眼看着裴珺半晌没有动静,有些紧张地唤:“皇上?皇上?”
裴珺骤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思绪不小心飘到姜念身上了。
他在想姜念。
这个认知莫名让裴珺有些恼火,他重重啧了一声,问:“沿着这条路走,会经过景仪宫吧。”
“是。”
“绕道。”
应忠愣了愣,又挥挥手,示意奴才们拐个弯。
这可真是奇怪了,颖妃娘娘这两日好像没做什么得罪皇上的事情吧?
回到宣明殿,殿外正站着个女人。
那一瞬间,裴珺还以为那人是姜念。
可仔细一瞧,他就立马否认了自己的念头,姜念的背影是什么样子,他最熟悉。
这个人一瞧就不是姜念。
裴珺顿时变得意味阑珊,下了龙辇后,眯着眼睛去瞧,就见萧常在打扮得娇艳,头上簪着两朵花,笑得俏丽:“嫔妾给皇上请安。”
大公主这会还因为花粉过敏躺在床榻上,那虚弱的小脸还印在裴珺的瞳孔中。
应忠略略抬眼一瞧,就心道一声不好。
这萧常在来的真不是时候,皇上现在心情正糟糕着,旁人都不敢凑上前,她倒是会挑好时候。
裴珺抿直了唇线,负着手大步从她面前走过。
萧常在的笑容僵在脸上,紧接着她就听见裴珺嗓音冰冷,撂下了一句话:“以后你不许簪花。”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直接进了殿内。
留下一阵冰凉的风,萧常在额头的发丝被这阵风带得微微浮动,这一瞬间,尴尬、难堪、伤心等等情绪交织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