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朝下隐于暗中,从柔韧的曲线来看,一定是白嫩的,敏感的,吹口气就能颤栗着拢起脚趾缝,蹦起脚背。
傅延生一个常年吃山珍海味的人,对着一只脚起了食欲,还不是蜻蜓点水,而是汹涌澎湃如船入深海瞬间被拍翻淹没,他在想,沙发上的老男人刻意引诱他的几率大不大。
就这么想了一夜,青管跳动了一夜。
陈子轻一觉睡醒看见傅延生满眼红血丝,他边拿按摩梳梳头,边询问道:你没睡啊?傅延生让他滚,他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擦擦抹抹,弄完了才出去。
费莱尔敲门进病房,闻着傅太太身上的护肤品味汇报道:傅哥,查清楚了。
陈子轻顿时停住了脚步:什么东西啊?
费莱尔将资料袋放到床头柜上,打着哈欠伸懒腰:“我交差了,回去睡了。”陈子轻瞥瞥傅延生,见对方没有要说的意思,只好先下楼转转,吃点热乎的东西。
路面的积雪清掉了,又落上了一层,陈子轻呼吸着清冽的空气散步,他没散多久就接收到了一道道视线。
在垡城,陈子轻戴了口罩都没用,一头银发跟一双金色的眼眸就锁定了他的身份。他没去理会各种打量,自个找了个面馆吃掉一碗面,拿出手机打给手机的主人:“弟弟,早上好。”
“早,早上好。”那村民支支吾吾,他良心过不去,坦白自己昨天不是东西,收了钱干了出卖人的买卖。
陈子轻以为他被逼迫了,原来是收钱了啊。
“没事,我已经平安到家了。”陈子轻从树下带着一头雪出来,村里还在开发吗?还开发着呢,那大老板坐直升机离开没多久就返回了。
陈子轻有点诧异,柏为鹤不是有要紧事才叫直升机过去的吗?
村民见陈子轻不介意了,就轻快起来:“那钱我分你一半,一大半吧。”
不用不用,你自己留着花。陈子轻跟他聊了几句就打给夏开胜大爷,说了声早安。
“安个屁安!”老大爷咕噜着挂掉。
陈子轻一路弯着唇回病房,傅延生洗过脸了,额发跟暨角微潮,胡渣没刮,他听见进来的脚步
声要发火,抬眼瞧见对方眼角眉梢柔而媚,皱皱眉,大早上的,又骚上了。
“过来。”傅延生指着床边的推车,喂我吃早饭。
陈子轻不敢置信:啊?
傅延生把资料袋放到身前,陈子轻福至心灵,小跑到床边:“我现在就喂你吃。”
早饭十分丰盛,陈子轻都看热了,他寻思这么多傅延生一定吃不完,等会儿他也吃点,不能浪费。
傅延生吃掉一勺海鲜粥,厌烦道:让你喂个早饭,你大腿夹着小腿干什么?陈子轻一言难尽地偷瞄他一眼,你注意得还挺细致。
“尿急。”陈子轻说。
那你不去撒,你坐这干什么,给我表演尿失禁?
陈子轻冤枉地说:怎么会呢,你见多识广,尿失禁对你来说也不是新鲜事。傅延生怪异地沉默,老男人这是夹棍带枪,觉得他情史丰富。。
确实也见惯了,没意思。
傅延生把资料袋扔了过去:把尿撒了,一边玩去,别影响我心情。“那你自己吃啊,别烫着。”陈子轻敷衍了句,拿着资料袋进了卫生间。资料袋里是一个富二代这两天的生活轨迹和社交。
冯三少死了啊。
陈子轻吸了口气,又死了一个。
他坐在马桶盖上一张张地翻看,冯三少死前那段时间没什么异常,就是正常公子哥的吃喝|嫖赌。
目前死了三个人,其中两个确定戴了夏子的黑色帽子,他们全是傅延生圈子里的。陈子轻感觉人数还会增加,那伙人干嘛了啊……怎么就引来了夏子呢?后面不会要轮到兰翕跟傅延生吧?
门外响起陌生男音,陈子轻的思绪受到了影响,他从卫生间出来,见是一个美男子。“延生,你朋友来看望你了啊。”陈子轻礼貌地打招呼,你好。
美男子眼神躲闪。
也不知是演技拙劣,还是故意欲盖弥彰。
陈子轻把资料袋放起来,垂着头说:“你们聊你们的。”
太太看出了来人跟自己先生是老相识,自觉去了门外,多识趣,多贤惠。和那晚在
别墅走廊没区别。
却又一直垂着眼睛,似乎不想被发现眼里的失落。傅延生将余光从出去的人背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