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是霍元嫆往日端庄沉稳,听到老太太明晃晃的打趣,脸上也止不住微热,近日,王氏已经张罗着在替霍元嫆寻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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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嫆过后,便见甄芙儿起身给老夫人献了一册手抄的无量寿经。
甄芙儿作为表亲,并没有抢府中诸位姑娘们的风头,她十分低调,但却十足用心。
因老夫人礼佛,这份无量寿经是她沐浴焚香、斋戒七七四十九日亲自抄写的,抄写在了一方竹纸上,这竹纸之名贵,可谓千金难求。
果然,老夫人见了竟然亲自将经书拿起翻了又翻,盯着瞧了许久,终究忍不住赞道:“芙姐儿这一手簪花小楷颇有几分文夫人当年的韵味···”
文夫人是前朝书法大家王学礼先生的启蒙老师,王老先生的书法是所有文人梦寐以求的珍品,其在书法上的造诣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了,到了百年后的今日,别说千金,便是万金也难得求上了。
王老先生当如是,更别提身为女子身的文夫人呢。
老夫人年轻那会儿,亦是写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是以,对甄芙儿这一番评价已是颇高了。
果然,只见甄芙儿愣了一下后,随即只一脸羞涩道:“老夫人过奖了,在老夫人跟前卖弄书法,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老夫人可不许打趣芙儿,不然,芙儿往后可没脸再献丑了···”
甄芙儿乖巧文雅,又娇趣可爱,引得老夫人不由往她身上多瞧了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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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坐在下头的霍元昭见她们送的礼一个比一个精细,竟隐隐有些丧气,只觉得自己的有些拿不出手来了。
正苦恼着,只见坐在她旁边的霍元芷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冲她小声说着:“四妹妹,是你先去还是我先去!”
霍元昭屁股黏在椅子上动不了,见霍元芷故意埋汰她,只极力稳着怒意咬牙道:“长幼有序,轮到哪个便是哪个,想要我『插』队,显得没教养落我的脸,门儿都没有!”
霍元昭最讨厌霍元芷了,往日里无论是嘴下,还是行事做派上,没少让霍元芷使绊子,落了脸面。
她嘴一张,她便知她定是又没安好心了。
结果,却见霍元芷只冲她笑了笑,道:“我是怕一会儿我献了礼后,妹妹更加没脸了!”
“你——”
霍元昭怒不可支,然而霍元芷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只一脸轻蔑的瞅了她一眼,然后施施然起身了。
前一秒,她脸上还泛着奚落及嘲笑,然后下一秒,只见嘴角泛着浅笑,变得一脸温顺乖巧的冲老夫人福了福身子,柔柔道:“孙女儿给祖母拜寿,祝祖母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笑看今朝添百福,遐龄长寿祝期颐。”
说着,便将自个的礼给恭恭敬敬的献上了。
纪鸢立在后头,虽没听到她俩所说的话,但见霍元昭那副受了挫后气急败坏的模样,顿时了然,只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每次都是被旁人欺负了,才来找她撒气的啊。
她摇头晃脑间,却忽然感觉有道淡淡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纪鸢下意识的抬眼一瞧,便见对面的大少『奶』『奶』沈氏正有些好奇的看着她这边,片刻后,用袖子轻轻遮住唇角,微微侧着身子跟身后丫鬟低声耳语,似乎有些好奇她是谁。
沈氏刚来府中不久,对于霍家人员才刚刚认全,唯恐有所遗漏,待知晓了她的身份后,脸上『露』出一道了然的淡笑,随即复又看了她一眼,便将注意力投放到了霍元芷身上。
于是,这日太阳一出来,纪鸢便给鸿哥儿放了两日假,两人加上菱儿、春桃四个一块儿疯玩了两日。
果然,玩着玩着,整张小脸便精神抖擞了,以至于,不由得令纪鸢生疑,前些日子那些个病怏怏的模样究竟是千真万确,还是小家伙给她装可怜装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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