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任何松动,只听见萧岌弱弱的声音:“阿凝,别走”
萧岌眼中出现了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脆弱,仿佛含羞待放的花朵,敏感易染,往日的萧岌总是大大咧咧,以笑脸示人,没有脾气,总是不停唠唠叨叨,像个老妈子,说实在的江凝有时真的很烦他,相处时间多了倒是习惯萧岌这样,突然的沉闷有些不知所措。
江凝试图安定萧岌的止不住发抖的手,紧紧地握住。
“萧岌……”江凝实在不知怀中萧岌刚刚经历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知道别知道,这既是生存之道,亦是为人之道,没有谁就该完全了解知道另一个人,因为既不能完全体会他的情绪,又浪费别人期待的心情,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有同情,然而同情……谁会想要!
江凝扶着萧岌的宽大的肩膀,萧岌很高,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
“萧公子,您这边请!”是穆管家身边的小厮。
萧岌兴然答道:“好!”
一旁失了神的江凝并未看见萧岌何时离开,萧岌蹦跶蹦跶跟着小厮走。
只是到了一间房里,四处昏暗无光,压抑的气氛不比万骨窟好到哪去,忽然闻声,小厮撕掉面上的人皮面具,说道:“萧岌,你怎么这么不听话!”熟悉的声音致使萧岌的脑袋轰的炸开。
“窟……窟主。”萧岌惊吓到嘴巴不听使唤的结巴。
“难得你还记得我!”
萧岌很快便从恐惧中缓过神来,平息着颤微声音打趣道:“那当然,谁让我深受您的教诲呢!”
窟主轻嗤一声,嘴边充满了不屑:“呵,你和萧楠还真是像,无论说什么都让人觉得恶心!”
谁都能提萧楠,唯独罪魁祸首不可以,萧岌眉头瞬间皱成一团,眼神中的狠戾溢出,扯动嘴角,声音压得极低:“闭嘴!”
“你说什么?”窟主垂眸问道,不禁质疑自己的耳朵。
萧岌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不以为然的人,恨不得现在就将撕碎,可是……
“你别忘了,我手里……”
“那又如何?”未等窟主话落,萧岌就看不惯他装模做样,慢悠悠道。
“无论如何,就算没有他,你的命也是我的。”窟主试图提醒这个随时破笼而出的野兽,将他塞进另一个深渊:“你往日所作所为,皆可视而不见,但从即日起你应当明白自己的任务,你听命于谁?你做何事?”
“否则琅山书院就是你的下场!”说完此言,窟主便翻飞跳出窗外。
黑暗中,独留萧岌一人。
……
“江兄,江兄!”胖嘟嘟的身影袭来打破凝重的空气,急匆匆从周府,生怕江凝跑了。
着急摆着手叫到江凝:“江兄,别走。”
江凝蹙眉瞥向远处跑来的周安,又来一个,这个世界难道就没有安宁了吗?窝在江凝脖间的萧岌也忍不住抬头,只见周安一脸奔丧跑过来。
周安不顾一旁萧岌的丧脸摇着江凝的胳膊说道:“江兄,真是对不住,我爹就是个疯子,你别介意,不不不,你得介意,就是别介我的意。”
江凝道:“自然,毕竟周公子与令尊大不相同。”
“那是,我这样风光霁月的人怎么可能跟那老头一样!”周安竟还有些自豪,语气轻佻。
良久未发言的萧岌冷不丁说道:“周公子,你可知刚刚我若晚来一步阿凝便命丧黄泉了。”
周安周身感到一丝寒气,清冷凄凉,若不是这一身肉便是要变成冰冻人了。今日的萧岌像是无可阻挡的利剑,见人就刺,更别说身为周老爷的儿子自己了。
周安沉着头思索半晌,忽然猛地抬起头重振旗鼓一般说:“放心,此次回去,我便不会二位仁兄受到委屈。”
江凝掏出一本书交给周安说:“回去倒是不必了,这本书交给你,如果周公子有什么不懂的便来洗月湖边上的客栈来找。”交给周安萧岌的功夫当然不可,毕竟萧岌的功夫阴狠毒辣,自己的功夫也不方便透露,只好来之前像丽都知府讨来一本强身健体的书交给周安。
周安郑重其事地叹了口,说:“也好,二位仁兄告辞!”
“告辞!“二人辞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