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主上何意?”
“你莫惹他,主上不欲追究,说随他去,只要他愿意留下就成。。。。。。”
领头的侍女慎重地点头,领着侍女们鱼贯而入。
晚晚目不斜视地走进房间,随着众侍女一道跪下,将手中的托盘高高地举起。
映入眼帘的是铺了满地的雪白兽皮毛毡,厚实柔软,如寒冬里落下了一场初雪。
如果仔细看,能看到兽皮下的地板上还有未擦干净的血渍,像黑暗里开出的花朵。
屋里点着檀香,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悄悄抬眼看去,只见容貌昳丽的少年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正在擦拭一把剑。
他眉眼温和,腕间缠着白玉佛珠,擦剑的动作却如此认真。
一个佛修,竟然在擦剑,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他赤着苍白的脚,皮肤下隐约露出青色的血管,右脚踝上套着一只细细的玉环。
领头的侍女察觉到晚晚放肆的视线,瞪了她一眼,她立刻低下头。
接着,那侍女便上前恭敬道:“谢公子,奴婢们来伺候您沐浴更衣了,您看。。。。。。”
“出去。”
晚晚听见迟夙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的话,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清冷又遥远。
“这。。。。。。”领头的侍女为难了一下,又道:“主上有吩咐,吉时就要到了。。。。。。”
迟夙笑了一声,指尖轻点剑刃。
“约定尚未生效,冥主想强迫我?”
清冽的嗡鸣声响起,杀意弥漫。
领头的侍女顿时脸色发白,想到方才那内侍给她递的话,不由得腿软了两分。
“是是是,迟公子,奴婢们这就出去。。。。。。”
晚晚:???
她还没想好怎么留下呢就要出去了?
不行,任务还没完成她不能走。
于是,当众人起身后,晚晚依旧挺直腰背跪在原处。
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头上。
连迟夙也看了过来。
晚晚没什么好办法,她的办法就是将人打晕。
她心念一动,正准备召唤天羽将这群碍事的侍女放倒,只听迟夙的声音响起——
“等等。”
他提着剑站起身,赤着足,缓缓走到晚晚面前。
晚晚能看到他苍白的脚陷在细绒里,又被垂下的衣摆遮住。
他站在那里打量了她片刻。
正当晚晚琢磨要不要连他一起放倒时,冰冷的剑尖搭上了她的脖颈,明晃晃的剑身映出了她灵动的杏眼。
接着,她听见少年声线淡漠地开口:
“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