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霏忍住了,没放肆地笑,只是勾了勾嘴角,白皙的手指绕起来一节头发,低着头似喃喃自语:“我看到了这张脸,也想抱着镜子亲一口呢。沈大侠不用觉得丢脸。”
“呕——”沈醉已经靠着门框对着外面干呕了,这换谁谁不觉得糟心啊——自己抱着化妆成自己心上人的情敌深情告白。
玉霏干笑了两声,好奇地看向了君子酬。
君子酬不知道盯着他看了多久,接触到玉霏探究的视线,只是沉吟一声:“你们很有夫夫相。”
“是桃娘的手巧。”玉霏道,回身接过了殷子桃手里的扇子。
“夫夫相?”殷子桃恰巧听到了君子酬这话,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玉霏拿扇子顶着下巴,笑问道:“病美人配公子哥,可还行?”
“还行吧。”殷子桃眼睛一亮,勉强点了点头,“你别笑,你笑起来就不像他了。”
玉霏这次不说话了,乖顺地点了点头,把扇子交给了君子酬,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该离开了。
君子酬道谢告辞,顺便拉上了脸色黝黑的沈醉。
沈醉一直偏过脸不看玉霏,估计真没眼看了。
“现在怎么办?”
玉霏披着一个柳阙的马甲又披上了自己的马甲,突然就感觉天不怕地不怕了。
君子酬瞥了玉霏一眼,道:“先回霏儿曾经住过的小院,桃林外已经备好了马车。”
“不愧是敛烟兄,做事周全严密。”玉霏竖起了大拇指。
“你别顶着这张脸不负责好吗?”沉默许久的沈醉终于开口了,虽然蹦出来的不是什么好话。
玉霏在心里呵呵两声。
他低眉,身形一晃,直接往君子酬身上倒。君子酬接住了他,他就开始压抑着声音咳嗽,像极了过去的他,那个病怏怏的他。
若是能健健康康的,该多好,而不是让所有人的暗恋都无疾而终。
玉霏摸了摸自己的脸,眼里划过落寞和悲伤,“我想看他在光下明媚的笑,而不是望着窗外叹息自怜。”
“嗯。”君子酬轻轻点了点头。
沈醉沉默了,良久才背过身去,发出一声长叹,“是啊。”
玉霏撑起身,又恍若病蔫了稳不住,无骨的花一样倚着君子酬。君子酬倒是十分配合,揽着玉霏往前走,和从前一样。
沈醉看着两人相依而去的背影,砸吧了一下嘴,觉得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他索性不想了,匆匆跟了上去。
桃林外的马车不知等了多久,君子酬颇贴心地扶着玉霏上了马车,接着坐在了马车前。沈醉一看,便和君子酬一起并肩坐着。
“大舅子……”他开口了,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怎么看?”
“看什么?”君子酬被问懵了。
“就,柳阙扮玉霏儿这件事啊,你不觉得很别扭嘛?”反正他只要想一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尤其是想到柳阙抱着镜子亲一口的画面,咦——
“一般,不要多想。”君子酬淡淡道,余光瞥了车帘一眼,似要透过车帘看见里面的可人儿。
到了院子,君子酬又颇贴心地扶着玉霏下车,甚至小心翼翼扶着人进去。
玉霏感慨他师兄演技一定是从他这里偷学了。他经过还在发愣的沈醉身边时,轻轻提醒了一句:“要么演,要么滚,别捣乱。”
沈醉眼睛霎时间瞪了起来,又完全无可奈何,只得敛了神情跟着。
玉霏从头到尾都没说话了,只是手指留恋地抚摸过曾经住所的家具,坐在了床上。
看得出来师兄是吩咐人打扫的。用情至深啊。
沈醉看着,心里八成是羡慕了,微微抬着下巴鼻子出气,钻进了隔壁房间休息。
“好生休息。”君子酬在门口道,轻轻关上了房间门。
娘亲
床头已经空无一物了,师兄是把他的那些什么“定情信物”全扔掉了?好心机!
他躺在床上,想着命运的安排真是奇妙,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开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