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支手机向来只联系家人密友,…玩还是你会玩。”耳边一道玩味的声音响起。
沈墨恒头也未回,“现在才看出来,你迟钝了许多。”
聂东煜从拐角处走出,语气刻薄,“谁能想到你有这种癖好呢?传回家里,你都要去跪祠堂。”
沈墨恒手指弹了弹烟管,轻描淡写,“她和西泽不合适,迟早要分手。”
聂东煜啼笑皆非,“你听听你说的什么?他们不合适,难道她和你就合适了?这种女人上不了台面的。”他笑完了,反倒真心实意劝起来,“你玩玩就算了,别让西泽知道。他想过和这姑娘结婚的,将来闹起来,场面不好看。”
沈墨恒嫌他话多,手指掐了烟,很不耐烦,“他说结婚就结婚?结得成再说。”
沈墨恒眼看哄不住,颇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几乎是败下阵来,“行,哭就哭吧,你高兴就好……还能自己走么。”
温穗想也不想就胡乱点头,结果脚尖刚沾到地,膝盖就直直发软下坠,差点跪到地上。
是谁忍耐地沉沉吸了一口气。
一阵天旋地转,温穗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打横抱起。
来时被她踩过的那些花瓣,又被他踩过一遍,散发出更加深重的香气。
花园内,树欲静而风不止,叶片沙沙作响,交织着他的脚步声。温穗渐渐哭累了,头一点一点,半昏半醒地枕着他的肩背。
在几个可怜的抽噎后,她轻轻挤出三个字,“你好凶……”
“……”沈墨恒偏头,略带怀疑地问,“你就是因为这个哭?”
温穗发出一个泣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凄凄惨惨,“别凶我……我可以救你的。”
她潮湿轻颤的声音一下子带回了那个雨夜的记忆。
沈墨恒默然,脚步沉稳地一步步拾阶而上。
月光下,两道交叠的穗子被斜斜地拉长。
“我明明放过你了。”他浅浅叹了一息,没头没尾地说,“当时没有觉察,后来想了很久,才明白那种情绪叫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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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低低的剖白消散在风中,温穗陷在自己的心事中,并未听清。将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捏住他的衣角固执地问,“……为什么你对别人那么好,对我却这么坏?”
“你在跟谁比?连沈嘉宁都常常被我骂哭,有谁值得你羡慕的?”沈墨恒失笑,搞不懂她此时奇奇怪怪的脑回路。
温穗闭着眼睛不回答,隔一会儿,顺着自己的思路跳到了下一个问题,“沈先生是不是有很多很多玫瑰园。”
他当是醉话,随口答着,“没有。”
“骗人!”
她回茶水间收拾了下东西,有外国参观者送的小饰品和明信片、跟Abby互换的友谊发卡、朵朵小朋友硬要塞来的草莓软糖……总之这次活动她算是收获满满,交到新朋友和创造个人价值的体验带给她充足的幸福感。
温穗把这些东西用防水塑料袋装好,在放进随身的托特包里,撑起伞决定回公寓。
外面天气冷,她早上出门时带了件厚外套,披在旗袍外不会很凉,但鞋子却忘记准备更换的了,高跟鞋踩在雨水堆积的泥泞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得十分艰难。
伦敦地铁站的楼梯又长又陡,下雨天的座位肯定也湿漉漉的,温穗不太想去挤,思考要不花大价钱打个出租车,正犹豫着,身后悠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温穗。”
回眸,男人正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雨里,西装整洁,轮廓英俊利落,他寥寥蹙眉,和平时无异的清冷声线中,似乎夹杂了一丝嗔怪:
“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再走?”
第35章恒温天气
地铁站前,他撑伞站在雨里的样子,突然然让温穗回忆起了很久之前。
又是初三那年,她得知他“被安排相亲”那次,固执跑去如墨找他。沈墨恒也是这样撑着伞悠闲站在出站口,默默等她,递给她早就买好的热饮。
恰好也是红茶拿铁。
异国他乡的街道上,场景再次重现。向来爱以逻辑思考的她,甚至开始共鸣那句“反复与回忆是同一种运动”。
雨声密集,思绪潮生,惊喜和悸动一如既往。温穗踩着高跟鞋的小步子向前,疑惑道:
“小叔,你怎么在这啊?”
温穗第二天是被女佣轻柔唤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