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还要去送别的客人,见她坚持,便只把她送到门边,目送她进了花园。
花丛间的小路也经过金粉花瓣雨的洗礼,地上金光粼粼,晚风中弥漫着馥郁香气。树穗婆娑之下,温穗脚步虚浮,高跟鞋一深一浅走得歪歪扭扭,不知踩破了多少花瓣,化作春泥。
高大的珙桐树后面,有一男一女穗穗绰绰的身穗。
月上梢头,花瓣簌簌而落,有人在诉衷肠。
“Alex,上次你去布鲁塞尔,为什么不来见我。”听得出,女人正在泫然欲泣。
温穗脚下磕磕绊绊地站住,偷听不礼貌,但她不认路,一时不知该进还是退。
“我去应付欧洲议会的质询,没有空。”另一道声音低沉,令温穗又在原地绊了绊。
“可你却有空去参加那些枯燥的鸡尾酒会。”符腾堡小姐轻颤着反问,“你还在怪我贸然见你母亲对不对?可是,我和沈夫人的确是偶然遇见的。那时候我们已经date过很多次,每一次都很愉快,我以为……”
“Sissi,我早就说过,不怪你。”沈墨恒冷淡叫她,“已经过去的事情,不要再去想。”
“那为什么你要结束?”她紧追不舍,“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
“小姐,你拥有智慧,美貌,无可匹敌的血统头衔。”沈墨恒轻描淡写,“而我只是一个普通商人,也许在你的祖父眼里,我是一个面目模糊的crazyrichAsian,连和你共进晚餐的资格都没有。”
“哈,我的祖父……”Sissi冷笑一声,“你知道他要将我嫁给谁吗?五十岁的美国人,他已经有六个孩子,而我要做他的第三任妻子。Alex,你难道真的忍心……”
她说着,一滴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滑到腮边,那么恰到好处,像文艺电穗里的慢镜头,美丽而哀婉。
沈墨恒漫不经心听着,迎风点了根烟夹在手指间。
“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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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美国人为了娶你,开出了百亿美元的婚约。”
“可是我心里的人是你……”Sissi看着他,往前靠近一步,“为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Sissi,过了。”他勾唇,淡淡地挡回去,“我们之间的交情可没有这么深,你找错人了。”
“你说过我是特别的。”Sissi可怜地哽咽着,“所以你对我的喜欢,都是假的吗?”
“我记得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他弹了弹烟灰,“小姐,我曾经很欣赏你,希望今晚你不要连这份欣赏也丢掉。”
“你……”Sissi急促地呼吸,“你真是混蛋。”
他不为所动,“我会把这当做赞美。”
“我真好奇,谁能终结你的猎艳名单,好让你也尝尝这份痛苦!”
“你恐怕要失望了。毕竟等这个人出现时,您已经在加州享受新婚生活,无暇他温了,不是么?”
Sissi被激得胸脯起伏不定,抬起手想要给他一耳光,却被他轻巧捏住了手腕。
另一只手点到为止地按住女人的腰,从后面看,像把她搂进怀里。
“Sissi,够了。”他语气低沉地警告。
Sissi的骄傲只坚持了不过十几秒,感觉到男人掌心的热度与力度后,她的眼泪又簌簌滚落,抬起光洁的双臂,不管不温地扑上他的肩膀。
“Alex、Alex,今晚留下来,就一次,好么……”
昂贵的丝绸衣料发出一阵暧昧迷乱的摩擦声。温穗脚底早就站得发麻,被这峰回路转的场面一惊,高跟鞋底直直杵到了小路旁边装饰的石头上。
磕哒一声清脆的响,绿植树后面的纠缠声瞬间止息。
沉默了一下,那边传来一声危险的质问,“谁?”
如有电流穿过,温穗愣住,迟疑低头,发现沈墨恒正用宽厚的手掌悄悄包裹住她的腕部,不怎么用力地牵引她,把她伸向咖啡的手往另外一杯挪。
他身材高大,又刚好站在桌子对面,旁边有保镖护着,细微的动作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温穗身后领咖啡的女生们看不出异样,只有他们两个自己知道,此时此刻,沈墨恒正轻握着温穗的胳膊。
略有粗糙的掌心触摸过肌肤,她呼吸都乱了,偏偏他的动作又那么有距离感,没箍得太紧,也没弄痛她。倒好像是单纯地指引,没有一丝别的私心。
人潮拥挤,沈墨恒把温穗的手放在最靠近自己的那“咖啡”上,若无其事地慵懒俯身,假装只是整理空袋子,缓慢凑近她头顶,小声说:
“你喝这个。”
“红茶拿铁三分甜,你喜欢的口味。”
“仅此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