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仁开始使劲地颤动,好像里面发生了大地震一样,又像是在清晰反映心跳的频率似的。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从她才刚擦干的眼角滑下来,却落不到地面,只是停在脸上,如同被时间禁锢了一般,留下一道长长的泪痕。
“可是……可是……”她用十分颤抖的声音反复地说,却只停于这两个字。
仿佛再说下去,甚至是多说半个音节,她的泪水就会和决堤的洪水一样冲出来。
“可是……可是……”
牧村拓依旧望着她,她顾不得把花放下,直接用手掌去擦拭不知什么时候滑下来的第二道、第三道泪痕。
“可是,可是。”
“怎么哭了。”牧村拓说。
周围似乎连黑暗都消失了,只剩下牧村拓坐在那里。
星野爱注视着他,仿佛有一道裂缝突然在自己的胸口划开。
<divclass='gad2'> 她感觉喉咙酸的异常,有好多话想讲,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那声音太温柔了,温柔地就像被阳光照到了身体,但那声音又十分尖锐,一下子就能把人最坚硬的心理防线击穿。
她慌忙地想把所有的泪水都擦干,但却怎么也擦不完,眼泪就像夏季某场雨的伊始一样,一滴接一滴的往下落。
“我没有,没有。”
“怎么了嘛。”
“没有,真的。”
“谎言。”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我也不想这么难过啊。”她带着哭腔,说的有些着急,“明明是这么不起眼的小事情。”
“那就笑好了。”
“可是,牧村……”
“怎么了?”
“可是……”
“没关系的,没关系。”
“牧村……”
“我在。”
“……”
她愣在那里,好想大哭一场,但忍住了。
那天晚上,花瓣浸上眼泪,变得和纸一样。
隔天清晨,牧村拓一如既往地早早起了床,到桦木林里锻炼,回来的时候,星野爱已经洗好、吹干头发,坐在位置上等他。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星野爱笑着说。
那天早上,天气很好,风也很轻微,向日葵浪漫地待在阳光下,一共两朵,还没买玻璃瓶装好,只是摆在桌面上。早上非常适合出门一趟,但他们什么也没干。
星野爱说想列一個计划清单,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全部写进去,牧村拓笑着说好,于是留在屋子里陪她。
“早上六点,叫醒牧村拓。早上七点,和牧村拓一起吃饭。早上八点,和牧村拓一起出门。”她用铅笔在纸上写道。
“等等,”牧村拓纠正她,“我起的比你早,应该是我叫醒你。”
“谁先醒就叫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