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暻佯装发怒,却不敢真怒,只能出言训斥了一下。
“哼!”顾一舟冷哼一声,站在宋氏身边,语气轻蔑:“野种便是野种,这野种连庶子都算不上,怎敢入我顾府大门!”
“就是就是,他那娘亲不过是乡野贱人而已,当年你父亲喝醉酒与之苟合,哪曾想便怀上这野种,当初我千方百计劝诫你父亲将那野种埋掉,你父亲心软不肯,苦苦求我方才作罢!”
宋氏眼神凶狠,悔不当初没有狠下心来:“早知有今日,当初我应该狠下心来,直接将那野种和那贱人弄死得了!”
顾有年听闻,双手紧紧握拳,瞠目而视,而那院子中的二人却是喋喋不休,指鼻子骂道:“怎地?看我不顺眼?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京城!是达官贵人的地方,就凭你一个小小的举人,还想来京参考来年的会试,妄想挤身朝堂,做梦去吧!”
顾有年虽说中了举人,但是宋家根系庞大,早就暗地里跟当地县衙打了招呼,不敢与他有过多交集,更别谈做官了。
所以中举之后,顾有年的生活条件并未有改观,反而过得更加清贫了。
随后宋氏转身,温柔地望着顾一舟:“还是我的舟儿好,明年可以参加龙虎学院的招生考试,若是进了龙虎学院,便可以一飞冲天,光大门楣了!”
“你说你读那些破书有什么用,还不是跟你这个窝囊父亲一样!”
宋氏指着顾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顾暻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顾有年愤愤地望着宋氏母子,一言不发。
“呵,还真是窝囊废,一个只会文不会武的废物,你说我们宋家扶持你是为了什么?”
宋氏越说越气,直接将石桌上的茶水扔了过去。
冰冷的茶水溅湿了顾暻的衣衫,他依旧不为所动。
“赶快将这个野种轰走!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顾暻不敢发火,似乎早已成了习惯。
“年儿,你先离开一阵子,你放心,为父一定会把你接进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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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暻轻轻拍拍了顾有年的肩膀,眼神深邃,仿佛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不必了!”
顾有年冷眼瞧了一下院子里的宋氏母子二人,心里冷哼道:“那便走着瞧!”
于是袖手一挥,转身离去。
顾暻望着渐渐消失的背影,死死地捏着了门板,若是仔细查看,便会见到那厚实的木质门板,此刻却留下了顾暻深深的指印。
院内的宋氏见顾有年离开,她的神色一变,心里却是涌上一抹杀机。
见顾暻失魂落魄地样子,宋氏嘴角一翘,嘲讽道:“你要清楚谁才是府中当家做主的人,以后要是再发现你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休怪我不客气!”
顾暻连忙上前,低声下气道:“是,夫人。”
“翰林院那个位置空缺了许久了,我已跟我爹说过了,只要你听话,我宋家便可将你安排进去。”
宋氏冷眼一瞥:“你可别忘了你的作用,当初你可是承诺了的。”
顾暻将头埋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