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汉将烟管往旁一放,去搓盆里的巾子,“你这丫头平日不是和青姐儿玩得最好么,怎得今儿个却惹哭她了?是因她奶那事儿?”
“不是!”沈无衣道,“和谈不来的人没必要做朋友!”
刘青儿从小就跟原主耍小心机,每回她有什么好东西,总会被她花言巧语给骗过去,那时候她们关系好,是因为原主单纯!
“这孩子!”沈老汉洗着自己的脸跟脖子,笑了一声,“还谈不来?”
眼见沈无衣将那圆溜溜的眼睛朝他看来,他忙是改口,“好好好,谈不来谈不来,爷不说了,不说了!你呀,现在是大丫头了,有自己主见了!”
说着,将手里的巾子洗干净,起身将那脏水给倒到了院子外头。
看着他的背影,沈无衣蹲在地上双手抱膝,将下巴搭在了膝盖上,会心笑了笑。
自打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并没有再按照原主的性格活着,可沈老汉却总将她当成孩子一般宠,这种感觉——让她很窝心。
她原本的环境里,爷爷奶奶十分重男轻女,便是爸妈都只爱那个比她晚出生几年的弟弟,在家几乎形同透明人,也只有在他们缺钱有困难的情况下,一家人才能想起她的存在。
她入散打队也只因她在八岁时遇见了个师父,师父觉着她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加上管饭,父母便也同意她去练了。
但是在这里,沈老汉却将她当成掌中宝。
生活啊,她要好好过!重来的青春啊,千万不能浪费。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沈老汉将屋子里外都打扫了个干干净净,瞧着天气晴朗,还让沈无衣将沈无忧房里的被子拿出来晒了晒。
就在她想着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时,沈老汉又拍了拍头,啊了一声,“大小子最爱干净,对,我再将他屋里擦一遍去!”
说着,又与沈无衣道,“丫头啊,等会你哥哥就回来了,开不开心?”
沈无忧——要回来了?
开心?她哪儿来的开心?对于她而言,沈无忧不过是她记忆中的路人甲。
但瞧着他如此高兴,沈无衣笑了笑,“开心,开心,哥哥回来我就有零嘴儿吃了!”
每次沈无忧从私塾回来时,都会给原主带些零嘴儿,于是原主每每一到他要回来的那日便早早等在了村子口。
当然,那个时候刘青儿必然是在场的。
这不,她才帮着沈老汉将水打了,刘青儿便又出现在了院门口,亲昵的唤了她两声无衣后,说出了主题,“无忧哥哥快要回来了,你还不去等他么?”
无忧哥哥,无忧哥哥,瞧,人家叫的多少女怀春。
沈无衣正想说不去,沈老汉却从屋里探出了个头来,“对对对,丫头,你去村口等你哥去,瞧这时间,他也快要到了的!”
如此,沈无衣想了想,放下手里活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