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沂望着那团绿糊,有些噁心粘稠的东西,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这是碧玉藤,本是我在山间摘的,没想到在这派上用场。」
「林二姑娘还懂医术?」
「是祖母会,跟在她身边,也学了些,但不精,顶多只会识些草药,包扎伤口。」
林惊雨想起祖母眼中划过一丝惆悵与思念,她嘆了口气回过神:「先不说这些,殿下快把裤子脱了,臣女好给殿下上药。」
萧沂脸一沉,「我自己来。」
林惊雨捧着草药一愣,「殿下的伤口被水浸泡得太久,或许还需用红刀子割去一些烂肉,殿下真的可以?」
「嗯。」他不自在道,「还请林二姑娘,背过身去。」
意料之中,林惊雨又问,「刀割肉很痛,殿下確定要自己来?」
「確定。」
他毫不犹豫,语气强硬。
「行。」林惊雨不再拦他,转过身去,「殿下要什么就跟我说,我递给你。」
「好,有劳林二小姐了。」
「不必多谢。」
林惊雨望着岩壁,柴火染得四周通明,岩壁上他们的人影清晰,萧沂正在宽衣解带,他向她要了清水,后又是刀子。
林惊雨听见血滴在地上的声音,以及他沉重的喘气声。
紧接着没了声。
林惊雨怕他痛晕过去,喊了声,「萧沂?」
「嗯。」
他声音沙哑,虚弱至极,却还笑起,「放心,没那么容易晕。」
「没死就好。」
林惊雨嘁了一声,却也松了一口气。
她望向洞外月亮,昨日分明还是在京城望月亮。
「萧沂,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恶有恶报,偷鸡不成蚀把米。」
「算,也不算。」
「嗯?」
「今日的恶人是二皇子萧辰,不是我们,我与你顶多算是垫背。」
这也算是个慰藉。
「好了,林二小姐可以转过身了。」
林惊雨转过身去,目光一直盯着萧沂,他额前布着密密麻麻的汗,脸色依旧苍白得不像话。
察觉到视线,萧沂擦着血的手一顿,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直勾勾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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