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走出酒楼,夜已深,月光皎皎如霜蒙在早春的街巷,街上人?稀少,除了收铺的商贩,便再无旁的行人?。
萧沂感?嘆,还好无人?。
林惊雨捂着胸口,吵着要下来,萧沂紧捆着她,怕她跳下来撒疯。
「你若再吵,我就把你扔到荒郊野岭,随你喊破喉咙。」
林惊雨乖乖噤声。
到后来她紧蹙着眉,猛然一咳,「我想吐。」
眼见着她要吐出来,萧沂赶忙将她放下来,她扶着马车反胃。
萧沂望着衣裳,心有余悸还好没沾上。
「怎么不早说。」
「你又不让我说。」
萧沂哑口无言,过了会他问,「吐好了没。」
林惊雨扶着马车抬头,「好像又吐不出来了。」
「吐不出来,就回去。」
怕她吐到自己手?上,萧沂未再像方才?那?般抱她,他双臂交叉环在胸口,一身渲染山水墨画素色白袍,清冷又溢閒散。
「自己上马车。」
「哦。」
林惊雨点了点头,还算乖巧地往前?走。
萧沂无奈,伸手?提住她的后领,「走反了,往这。」
「哦。」
她像小鸡似的,一边走一边被萧沂提着后领,随便领导方向。
萧沂昂头,月色在他脸上清雋,他嘴角轻扬,嘲笑又带一丝宠溺。
他将她提进马车,坐下整理?袖子,不经意间?他瞥见林惊雨醉醺醺,迷糊的模样,连眼睛都不聚焦。
鲜少见到,瞧着稀奇。
他问,「萧珠为情所伤,借酒消愁,你跟着胡闹什么。」
萧沂忽然想到她方才?将自己认作萧筠,喊着太子的名字,嚷嚷着要嫁给太子,皇兄又前?不久刚走。
「怎么,皇兄走了,你伤心了?」
「这是姑娘家事情,我不告诉你,再说关你什么事。」
萧沂皱眉,「本?殿是你的夫君,你在外为別的男人?借酒消愁,我是丈夫,不是懦夫,总要过问几句。」
瞧着她哑口,不知是醉得说不出话,还是百口莫辩。
萧沂俯身,「你真的因他伤心了?」
马车內寂静,她无言像是在默许,直至林惊雨拧着眉,骤然打了个酒嗝。
萧沂脸青黑,他抬起身,抬手?扇去酒味,「林惊雨,你喝了多少酒。」
「不多,十坛。」
她比了个四,萧沂轻笑,忽然她认真道?,回应他方才?的问题。
「我没有伤心,更?没有为別的男人?借酒消愁,我就是瞧着阿珠伤心,想陪她喝。」
她脑袋一顿一顿,像是个单纯的姑娘,稍稍一问,就能将一切尽数透露出。
於是萧沂生了想逗她的心思,他又微微俯身,望向瞪着他,双眼如铜陵般的姑娘。
他想了想问出第一个问题。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