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焦意烦的涂祐瑄连床都赖不下去了,颓然的坐起身来,她怔怔的望着墙壁发起呆。
不知何时起,她的脑海时开始浮现出海鸣那张脸。
初见面时、愤怒发火时、开怀大笑时、粗率霸道时、温柔缠绵的吻住她时……每一个画面开始在她脑海中——交替更换,然后,定格在一片漆黑中,没有他的影像,只有他那低沉又沙哑的声音。
老天爷,为什么看见他伤感的神情,听见他哀恸的声音,她的胸口会跟着难过与悲伤呢?
她不懂,真的是不懂,乱七八糟的理智根本无法成功的厘清分析,生命中惯有的规律几近毁于一旦。
想到他不耐烦她的要求,却又疼宠的任她撒泼赖皮,安静的心怎么也无法继续维持下去。
不行,依她这种心态,如果还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上飞机出最后一趟勤务的话,她就不是涂祐瑄了。
于是乎,一个决定立刻在她心中形成,涂祐瑄不假思索的拿起话筒,也顾不得天还没有光光亮亮的照耀着地球的这半边,她没有半点迟缓的拨了吴怡君住处的电话,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将一切做了个了结。
自这一刻起,她涂祐瑄正正式式的跟空服员的工作挥手说再见。
接着……她望向窗外。
罢了,既然横竖也不可能再睡得着,她干脆起个大早,先到东势看看山、看看水、顺顺情绪,然后到台中去找小鱼儿,顺便扰扰他们那一湖平静的春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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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离开机场的柜台,一旋身,有道窈窕的身影挡在海鸣身前。
“嗨!”
望着杨安安,神情肃穆的海鸣勉强的扯了下嘴角,“嗨!”他没有忘记瑄瑄要自己待她客气有礼一点。
“你要回美国了?”她好奇的望着他手中的机票,“自己一个人?”
不,是跟瑄瑄,跟他心爱的女人一道,但是,不知道那女人原谅他了没有?接触到杨安安纳闷的眼神,他才想到自己还没有回答她的话,于是他点了点头。
“啊,你真的是自己一个人回去哟?怎么会这样呢?”杨安安一副懊恼的颦起了眉,“我还以为这瑄突然神经错乱的一大早就拨电话给我们主任,然后告诉她她不飞这最后一趟是因为要陪你呢!”
本来打算走开的海鸣愣住了,他满脸震惊的望着杨安安。
“瑄瑄没有在机上?”
“没有呀!”杨安安突然笑了起来,“真奇怪,原本我们该飞这一趟的几个人全都临时的调了班,好有默契哟!”
“真对不起,我还有事情。”这次,海鸣临走前先告知了她,完全就像个绅士表现,“改天再请你喝茶。”
“请我一个人?”杨安安有些愕然的指着自己问道。
“当然还有瑄瑄,我走了。”
见他反常的往机场大厅走去,杨安安疑惑的跟上一步,“喂,你不是要搭机吗!登机室不在那一边耶!”
“我知道。”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海鸣立刻就近的抢了个电话筒,颤着手,拨了徐家的号码。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他的思绪紊乱得厉害。
为什么只为什么这这突然又不飞了?
今天一早,他站在她紧闭的门前好久、好久,想去敲门的手也犹豫的停在半空中,僵掉了。
挨到最后,海鸣既没敲门,也没有出声,就这么静静的离开了那里。他开了那辆差一点挂掉的可怜吉普车冲到公司,然后一整天都待在公司里忙着交代一些事项,也联络了姑丈跟刘奇皓他们。
“好,我知道了,谢谢姑丈。”挂下电话,他怔仲了几秒。
这这竟然一大早就到台中去了,而他却浑然不知!
他立刻又拨了个电话到皓子家,但是响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接。
性急的拎起了行李,海鸣冲向寄车处,他决定追过去,将事情给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