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疏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要一直住在学校。就算这段期间的风头过去,宿管没有盯着你不放了,也不能夜不归宿,每晚十一点前必须回宿舍,当然,你可以踩点,也可以选择提前回来,不过提醒一句,我对你的高数补习,地点只会在宿舍。”
也就是说,他踩点回来,只是得到了可以接受补习的机会,提前回来,才能接受补习内容?
徐怀砚想不通:“我就不明白了,干嘛非要执着于让我住校啊,你上辈子就是个宿管吧?!”
谢疏道:“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再被通报,你安分点,皆大欢喜。”
为了摆脱被高数支配的噩梦,徐怀砚深思熟虑了好几分钟,终于还是答应了这个丧权辱国的条件。
诸事不顺的他快要自闭了。
坚果也没心情吃,垂头丧气地盘腿靠在墙上双眼放空。
天色渐渐暗下来,天气预报难得准一次,说今天有雨真的就下起雨来,豆大的雨点砸在窗绿化树上,哗啦哗啦打得响亮。
有一道窗户没关,水汽顺着风向从外面飘进来,冰冰凉凉的,蒙上皮肤让人很不舒服。
谢疏起身去关上窗,开灯时意外发现电源被切了,除了角落门口小小一个昏暗的应急灯还能打开,别的灯都不亮。
这倒是在意料之外了。
转身正想将这个不幸的消息传达给徐怀砚,送他个雪上加霜,却不想一回头,对上一双湿漉漉又晶亮的双眸,眼角泪痣漂亮的红色似乎也随着主人心情的低落暗淡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巴巴得像极了一直被欺负的宠物。
谢疏走到他面前,四目相对时,特别想伸手摸摸他软乎乎的脑袋,再把人搂进怀里好好哄一哄。
手指难耐地动了动,虽然艰难,还是忍住了。
“怎么?”他难得放缓了声音问:“生气了?”
徐怀砚低下头,只用发顶对着他,谢疏看不见他的眼睛,遗憾的同时又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怕是真的要忍不住了。
“谢疏。”徐怀砚问他:“月黑风高,气氛正好,所以你想听听来自小徐的童年趣事吗?”
谢疏眉梢微动:“什么?”
“不听算了。”
谢疏:“你说。”
徐怀砚哦了声:“那我说了。”
“我小时候因为犯了点儿错,被家里人关在地窖里好几天,里面没有灯,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还会有老鼠蜘蛛爬来怕去。”
“我让他们放我出去,可是我爸不同意,他们就不敢,我很饿,可是吃不下东西,总是觉得有东西从我的手上脚上爬过去,还会有奇怪的味道,我一闻到就会吐,特别厉害那种。”
他坐在角落,缩着单薄的肩膀,语气低沉空洞得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