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姐身死,我入宫为后,坊间皆说尚书府一门两后,是最受上苍眷顾的人家。
这种传言倒是吹捧的他们忘了自己的本分。
竟还想着再往后宫里塞人。
最是热闹的元日里,我莫名其妙的病了。
恰逢此时钦天监正史上奏皇上。
道天象有异,天魁星压迫紫薇星,恐危及中宫性命。
腊梅将母亲入宫后的种种浓墨重彩地讲了一遍。
李铮大怒,褫夺母亲一品诰命夫人的封号,下令遣去佛寺静修为皇后祈福。
连带着父亲也被敕令不得入宫,罢官在家。
元宵节时,我的病终于是好了个大概。
皇上褒赏钦天监有功,赐黄金百两。
钟翠宫的方贵人笑的合不拢嘴,钦天监正史正是她的父亲。
夜里,宫里的宴会散后李铮随我一道去了坤乾宫。
“我这般处置阿俏的父母,阿俏可怨恨我。”
我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
“自是不怨的,皇上知道我自小便被养在乡间,与爹娘并不亲厚,与我而言,相熟之人也唯有皇上了。”
我感觉搂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当然不会怨李铮。
阿姐的死,血肉至亲的爹娘也占了一份。
她会有多难过啊。
自小便是阿姐偷偷来看顾我。
授我以诗书,同我讲乡下方寸之外的广阔天地。
而我所谓的爹娘,生而不养,养而不护。
当真是可恨至极。
刚刚入春,南疆使臣进了京,还带了一位女子,说是南疆最美的姑娘。
涉及两国邦交我自是不好插手,但也闹了一番。
毕竟我作天作地的人设不能倒。
哪想到折腾猛了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醒来时,李铮坐在我的床头满眼笑意。
“阿俏,你有喜了,我们要做爹娘了。”
我艰难地扯起嘴角。
这当真是个极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