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动匕首,翻搅我心头的血肉。
“沈妍,沈家已被抄家。你父亲,母亲,哥哥,弟弟,侄子全死了。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幽禁冷宫的废人,你又凭什么这么与朕说话?”
我疼得撕心裂肺,绝望像沼泽一样将我深深包陷,漆黑阴寒。
匕首自心口抽出,血洋洋洒洒地流了一地。
就这样,我死了,死不瞑目。
今生我紧闭心门,不再有期待。
我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抚平了身上的褶皱,不卑不亢地起身。
声音像冻彻了一般寒。
“皇上为何不问问当日养心殿的太监宫婢?
臣妾将药匣子交到萱妃手上,是当着养心殿外太监的面给的。
药匣子上的封条尚不曾撕破?臣妾哪有机会动什么手脚?
要定臣妾的罪,也要有证据,臣妾方能心服口服。”
我挥挥手,招来了早在殿外等候的太监。
太监们自然是实话实说。
都说不曾看见我动手脚,也看见匣子上的封条确实是贴严实了的。
萧景琰的表情像吃了史一样难看,又拿我无可奈何。
定不了我的罪,嫌疑自然还是萱妃担着。
萱妃哀哀地看着皇上。幕后主使是皇上,她不会不明白。
但萱妃,敢攀咬出皇上来吗?
萧景琰烦闷地揉着额角:“即使是萱妃送去的,麝香也不一定是萱妃放的。或许是哪个宫婢太监与玉嫔有仇。”
萱妃神色松动,目光灼灼地盯着跪在自己的贴身婢女小春。
“你的家人……”
萱妃低低地发出几声微不可查的唇语,暗处狠狠地掐了小春一把。
小春身形一抖,硬着头皮爬到了皇上脚下。
她带着哭腔颤抖地说。
“皇上恕罪,是奴才看不惯玉嫔,私自放了在补品里放了麝香,与萱妃娘娘无关。”
“赐死!”萧景琰不曾低头看过小春一眼,唇间冷冰冰吐出两个字。
小春像一滩烂泥被拖走,脸色灰败。
这场闹剧结束得很快。因为皇上决不会定萱妃的罪。
但是在场的宫嫔谁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