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不打?紧。霍秋想,虞栖枝不一样,虞栖枝单独带着晓晓一个?人辛苦,还是得?有个?男人分担一些。太子即位之初,便通告百官,先帝之死,实为奸人下毒构害。以仁善闻名的新帝当机立断,褫夺了四皇子的王爵之位,并诏令征讨逆贼。四皇子的祖父与西川调度使交情颇深,四皇子本已劝动了人与他一起举兵,谁料,裴璟要来西川的消息一经流传,西川调度使合作的态度立刻就变了。四皇子从西川调度使身?边心腹口中?得知,调度使甚至隐隐有要想将他交给朝廷的意思。无可奈何之下,四皇子只得一路逃往西戎人的地界。四皇子恨得咬牙切齿,裴璟当真是孟皇后,如今的太后娘娘,为太子挑的一条好狗!太后借新帝之手?颁布的第一道诏令,便是清算郦家。好在,郦贵妃的养女襄乐郡主实际并未挂在贵妃名?下,也或许是新帝顾念旧情,襄乐得以回到伯爵府。但襄乐在伯爵府的吃穿用度必然缩减。襄乐从小就是被他与母妃看着长大的,在母妃宫里?被宠溺得奢侈惯了,小姑娘如何能习惯在伯爵府的生活?更何况,如此风向之下,襄乐在长安必定处处遭人冷眼?。四皇子一边放心不下襄乐,另一边深恨上了虞栖枝。在他仓皇西逃途中?,四皇子从部下口中?听?闻,有人在西川边陲的沃昌街市上见到了虞栖枝与裴璟二人。四皇子原本就对虞栖枝这?个妹妹毫无好感,如此,更是厌恶地恨之入骨。跟虞栖枝沾上关系的,没?一个是好东西。就是虞栖枝间接害死了他们的母妃,郦家祖父又在南边仓促起事,他这?个妹妹当真生来就是来克他的!如今他落到如此地步,都是因为虞栖枝,他迟早会让她付出该有的代价。……西川局势的风谲云诡,并未波及到沃昌这?个边陲小镇。不久后,巡查使即将返京的消息传来,虞栖枝心下稍定。只是,裴璟计划中?留在西川的最后一日,晓晓忽然大哭。小姑娘边哭边对虞栖枝说,让虞栖枝跟着裴璟回去吧。虞栖枝微微愣住,问晓晓为什?么那?样说。“姐姐留在这?里?,是为了帮晓晓等?回阿娘……”虞栖枝恍然大悟,原来那?天她与裴璟的对话,全被心思?敏感的小姑娘听?了去,放在了心上。晓晓揉了揉越发?潮湿的眼?睛,想对虞栖枝说,别再帮她等?阿娘了。这?半年来,她都一直没?能等?到阿娘与小弟回来接她,分明当初阿娘口中?要去的地方,离沃昌镇上的渡水码头并不远。小姑娘有些?失落地想明白了,当初她是被阿娘刻意丢下的。她不应当再耽误虞栖枝。但晓晓还是将话咽下了。她实在贪恋虞栖枝身?上的温暖。自己可真自私啊,晓晓惭愧地想,她不再是好孩子了。虞栖枝却很快明白了晓晓的心中?所想。“我留在这?里?,确实是想帮晓晓找到阿娘,”虞栖枝想了想,平静道:“但我不是因为晓晓,才不跟他走的。”“晓晓放心,即便晓晓一直没?能找到阿娘,我也会陪在你身?边。”虞栖枝安抚含着眼?泪的小姑娘。晓晓闻言,眼?睛微微睁圆一瞬。
她有些?惊讶,又为往后能与虞栖枝长久地生活在一起,发?自内心地感到欣喜。……霍秋口中?的邻街新搬来的那?名?俊俏郎君,名?唤牧锋,瞧着年轻,对谁都友善亲切,但牧锋对虞栖枝,似乎要更亲近些?。为此,霍秋时?常打趣虞栖枝。虞栖枝的大好年华都耗在封青凌和裴璟身?上了,霍秋总认为,在挑男人这?方面,虞栖枝或许可以试试不同的选择。也许霍秋说的对,但虞栖枝对牧锋是真没?什?么感觉。日子就这?么平淡一天天过去,转眼?,虞栖枝到蜀中?满一年,封青凌没?有来寻她。分别时?,凌哥哥哄她说有缘再见。但虞栖枝隐约知晓,或许她与封青凌有缘也不会再见了。虞栖枝也说不上来心底是什?么感觉,她身?边所发?生的事,也由不得她再想得更多。晓晓病了。秋风萧瑟,虞栖枝从霍秋家中?出来。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要往霍秋哥嫂家去取药。这?次时?疫来势汹汹,就连体格颇为强健的霍秋也病倒了。小镇街上,家家户门紧闭,只有苦涩刺鼻的药味从窗户缝隙传出。现下,沃昌镇的出入口皆有专人把守,甚至有传言说,这?座小镇里?的镇民已经被放弃了。虞栖枝心中?想着这?些?事,很快到了霍秋哥嫂家门前,却发?觉院门没?关严。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没?有敲门。从门旁的篱笆缝隙望过去,虞栖枝不由惊骇。中?年男子头脸满是鲜红血迹,委顿在院中?水井旁昏死过去,赫然正是霍秋的兄长。霍秋的嫂嫂在一旁,被行凶之人捂住嘴,在刀下拼命挣扎。眼?看霍秋的嫂嫂就要在刀下毙命,见此一幕,虞栖枝脑海一片空白,等?她反应过来,她手?中?已经握紧从侧门摸进灶间拿的剔骨刀,向行凶之人的颈侧扎了下去。庆幸她脚步轻,行凶之人一时?没?有察觉还有人来,来不及闪避,一道血柱呲出。虞栖枝本能侧身?避开,衣裳上却也沾上了星点血迹。霍秋的嫂嫂已经吓得昏过去。受了这?样的伤,即便是平时?生活中?力?气再大的人,也只能安静地迎接死亡。行凶的男子却撑着最后一口气往水井里?扔了什?么东西,再然后,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着虞栖枝。虞栖枝手?中?刀刃落地。“别慌,交给我。”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片刻,身?后脚步声响起,虞栖枝下意识去捡地上的刀,只觉耳边男子的声音有些?熟悉。虞栖枝回头一看,是牧锋。霍秋的哥嫂二人都还活着,只是昏迷。牧锋带虞栖枝去灶间用流水洗净了双手?,又让她将沾了血的外衫脱下,丢进火堆烧了。“是我来晚了。”牧锋看着她道:“不必害怕,你方才做得很好,你救了他们二人。”“我没?害怕。”虞栖枝摇了摇头,轻道。不久的从前,虞栖枝也曾见过裴璟一声令下瞬息夺去他人的生命,但见过,与亲自动手?,依旧有着莫大的差别。在没?有丝毫心理准备之下,被迫跨过这?样一道残忍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