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慎眉头微扬,似乎没料到她的反应。
“这么严肃的话,你竟然跟唠家常似的就这么说出来了。”叶伏秋收敛笑意,还是觉得有趣:“还挺黑色幽默的。”
易慎哂笑,眉眼间也有几分释然。
“我一向有话直说。”
叶伏秋知道承诺的重量,祁醒身上的谜团和心病很重,她没有那个本事真的全部揽下来。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对方嘱托的语气也并没有很重,就像是想起来随口提及。
所以她才能像现在这样,点点头,诚恳一句:“好。”
想到那些,叶伏秋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所以,他那个情况,以前除了我以外,真的没有人能中途阻止他吗?”
“没有。”既然她这么问了,易慎就直截了当告诉她,“他的癔症,只有通过剧烈的疼痛才能停止。”
也就是自残,是流血。
叶伏秋哑然。
“他告诉我之前,我也不相信,直到那天亲眼看见你叫醒他。”易慎漆黑的目光凝注在她身上,“你很特别。”
叶伏秋扯出一抹笑:“这样说来,那确实是。”
爱情这种东西本就没有道理可讲,男女灵魂上的相吸,也没有逻辑可寻。
越是看上去完全不沾边的两个人,越是像拼图一样适配得贴贴合合。
“我的意思是,”易慎把话说得更深一步,“就算没有这一层,你对他也很特别。”
她的目光抬起时亮起几分熠然。
“你知道他那个人,如果真是无所谓,就算再拿住他的把柄,他都有一万种办法整死对方。”易慎说。
易慎创业刚起步,外界对他的褒贬两级,都觉得他初生牛犊手腕刚硬,商业思维敏锐,未来怕是要成为业内不可撼动的存在。
即便他已经足够决断狠厉,在易慎的眼里,依然觉得祁醒的狠和冷漠凌驾于他许多。
所以他才觉得叶伏秋和祁醒的这对组合,实在有趣到难以想象。
他回来短短一个月,足够看出了祁醒对叶伏秋的特殊,所以在临走之际,他想也应该告诉她一些他知道的事儿。
“我在帮助祁醒拓宽版图,我们做的事埋在我创业的表面之下,没人察觉。”易慎说。
叶伏秋手
()里端着水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跟她一个门外人说这些。
突然不知道该不该往下听了。
易慎继续收拾东西,“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祁家各系财团的情况,祁醒有三个叔叔,四叔早年出家深居寺庙,一叔和三叔当年争权失败,这些年从来没有消停过。”
“都是背后在搞小动作,积蓄力量。”
“我们的父亲是个念及兄弟情义的人,只要那两个人不过分,分给他们几杯羹也无所谓。”
“所以在祁醒年纪还小,成长的这几年,他们两个人的手已经伸到了很危险的地方。”
“一旦大权丢失。”易慎告诉她:“对方并不是会念旧感恩的人。”
“贪婪短浅的人,绝不会愿意分走任何财富给别人的。”
“我们两个做的事不过是为了父母后半生能安稳,但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扳倒他。”
听到这里,叶伏秋忽然想起一个人,开口问:“你们的三叔,已经被祁醒搞下去了对不对?”
“你知道?”易慎蹙眉。
“不巧。”叶伏秋惭愧,说着:“他三叔开车撞他那天,我也在车上。”
易慎静静看她,说了句:“你命还真大。”
叶伏秋干笑。
可不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