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灵渊言简意赅:“放我出来。”
宣玑:“我也想放,问题我连您怎么进去的都不知道。”
这是实话,到了这地步,他俩不说实话也没什么意义了。
盛灵渊:“碎剑。”
“看得出您不怕死了。”宣玑说,“这是我的本命剑,人在剑就在,我就算舍得砸,也不知道怎么砸,除非咱俩一起自杀。”
盛灵渊嘴上没吭声,心想:“那也比这样好。”
宣玑:“要死你自便,我不,我还没活够呢。”
盛灵渊很想“自便”,可惜有心无力,只好跟着他一起一筹莫展,听见溜回座位上的准研究生杨潮在那“嗡嗡”背书。
“齐武帝盛潇,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呃……还有个什么来着?”他翻开书看了一眼,“哦,改革家——齐武帝盛潇,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改革家、军事家、思想家……”
宣玑:“哎,不是政治家吗?”
杨潮翻着细长的小眼镜瞄了他一眼:“……政治家、改革家、思想家……”
宣玑开始怀疑这个所谓“大百科”的水分了:“你第一遍念的不是‘政治家、军事家和改革家’吗?”
杨潮翻开书看了一眼,气鼓鼓地背过身去,光嘴皮子动不出声了。
宣玑这会心如漏勺,脑子里什么都不敢想,跟一心求死的大魔头也没什么话聊,于是决定去“招猫逗狗”,他手很欠地伸长了胳膊,抽走了杨潮手里的复习资料:“嚯,咱都快到站了,你刚背到第二段啊——不是,小杨同志,你是不是就是四六级单词背半年,最后只认识‘abandon’的那路人啊。”
“胡说,”杨潮脸红脖子粗地跳起来反驳,“我有一次都背到‘abyss’了!”
他说着,一把抢过自己的复习资料,飞机广播里提示即将准备降落,杨潮的胳膊肘撞在小吧台上,磕到了麻筋,复习资料飞了出去,正面朝上摊开——
只见上面高光笔画着重点:“齐武帝盛潇,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改革家,也是一位毁誉参半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