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见我直笑:“阿莺,你怎么还坐在窗边上,也不怕着凉。”
他上前几步将我抱起,扑面而来都是酒的气息。
我忍着背上的痛,抓着他的衣袖咬紧牙关。
他察觉了神色惊慌:“阿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哪儿受伤了?”
我不可置信,许是心中太过委屈,趴在他的胸膛带着哭腔道:“阿珉,我疼。”
“哪儿疼?”裴珉急了:“让我瞧瞧。”
边快步走向床上边哄着:“阿莺不怕,我看看,不怕。”
他想看我伤处,我拦住他,笑意盈盈扑向他怀里,缩着脑袋往他怀里钻:“阿珉来了就不疼了。”
我等着他揉揉我的头发,见他半天不语,疑惑地看他。
我看他眸沉如水,幽暗森森,
我心蓦地一颤,惊惶失措:“阿珉?”
“贵妃娘娘真是好演技啊。”他冷漠如斯。
我忽地接受不了,捂着头不去看他:“你走,你走,我不想看你,你不要说话。”
见他不动,我崩溃大叫:“你走啊!”
说着捂脸哭着,无助喃喃:“别说话,不要说话。”
“呵。”裴珉冷笑一声:“贵妃娘娘真是奇怪,刚刚还缠着抱我,现在又这样,你又想干什么?”
我神情蓦地一僵,抓起枕头向他掷去,带着自己往前扑去,软在床上,呆呆望着。
“我只是想让你不要说话。”
喃了片刻又道:“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做梦!”裴珉沉着脸狠声说道,快步离开。
我依然呆望着,往日醒来只道是梦,如今呢,一秒天堂一秒地狱。
我轻轻笑着,越笑越大,越笑越癫狂。
“噗”地一声,我喷出血来,意识昏沉。
我没死,裴珉还让人收缴了我的草药毒药,派人守着。
我待躺着几日,又像往常一样,拉着半夏让她给我讲讲今日又发生了什么。
半夏犹豫良久说道:“老爷和少爷被押下天牢,家里围着一圈被重兵把守,进不得也出不去。”
“朗小少爷发热,迷糊了好久,少夫人求人找到您,让您救他。”
“我?”我轻笑一声:“我是能派太医过去还是自己去啊?”
“少夫人的意思是……让您去求摄政王。”
我怒然起身推了汤药:“他们此时倒想起我了,要用时就想起我了,五年前要不是他们作孽我何至于此,我的家人,好,真好。”
半夏跪下默默收着洒下的药,眼泪吧嗒吧嗒地滴在地上。
我闭了闭眼颓然坐下,突然想起那个几岁的娃娃。
一年前宫宴我见过他,当时时家躲着我,不看我,就这个小子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看着我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