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楚宥行和楚静姝两人逃过一劫。
众人回到楚府,已是深夜,一通兵荒马乱的折腾后睡下。
次日,楚韶之养成的早起习惯被打破,难得起迟了,他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阳光透过轩窗照入房间内。
楚韶之抬手遮住眼睛,想起昨晚,逸出两声轻笑。
关差轻手轻脚推开门进来,查看老爷是否醒来,便听见笑声,关差恍惚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老爷您醒了?”
楚韶之撑着身体坐起来,“什么时辰了?”
“辰时三刻。”关差回,暗暗观察老爷,虽无甚变化,但关差敏锐的察觉,老爷心情很好。不过想想也是该高兴,从年初和几位公子、姑娘不亲近,到如今把酒言欢,换作是他,他也高兴。
时间不算迟,楚韶之踩上鞋子下床,洗漱完按往日习惯打了八段锦,用了早食,才出发前去商行。
抵达商行不多时,侯在外的关差便来给楚韶之传话,“苏夫人来了。”
商行设有招待客人的茶室,楚韶之道:“请去兰香阁。”
关差出去传话,楚韶之前去兰香阁,不一会儿,关差便领着人来了。
“苏夫人,请坐。”楚韶之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婵颔首,在楚韶之对面坐下,受宠若惊道:“想不到是和楚家主亲自谈。”
楚韶之:“与苏家的合作,我很看重。”
苏婵是小于奕的贵人,与苏家合作,楚家理应多上心,不能怠慢。若是钟羽在,商路相关事宜让他负责,楚韶之放一百个心,可是钟羽跑南夷新商路,正一道关卡一道关卡的磨,不在靖海,楚韶之只能自己多上心。
苏婵莞尔一笑,直接切入正题,和楚韶之商谈合作事项。
越往深了谈,苏婵越觉得楚韶之是算盘成精,算盘打得可太响了。
楚韶之若是知道苏婵所想,定要大呼两声冤枉,原主才是算盘成精,他只是有样学样罢了。
一个时辰后,合作大体商谈完毕,细节还需慢慢推敲确认。
苏婵脸上已经没了笑容,甚至于暗暗咬牙切齿,周扒皮,不对,是楚扒皮。
楚韶之含笑道:“合作愉快。”
苏婵扯了扯嘴角,“合作愉快。”
楚家商路之多之广,即使做出让利,苏家搭上了,仍有巨大的利益可图,苏婵调整好心态,端起茶盏茗了一口,不动声色观察楚韶之。
近两次接触下来,楚韶之什么都未显露,若不是从楚宥扬处探知到他是穿的,苏婵想,她断然不会将猜想和楚韶之联系起来。
楚韶之似有所觉,抬眼看向苏婵,恰好见她垂下眼帘。
苏婵放下茶盏,“商谈结束,我便不继续耽误楚家主时间了,先行回去将消息告知兄长。”
楚韶之送客,“苏夫人慢走。”
目送苏婵离开,望着她的背影,楚韶之眼底划过深思,苏婵奇奇怪怪。
处理完商行事务,楚韶之又前往船厂,回到楚府时,已是日暮时分。
楚韶之回到安华院,大管事连海便送来一封书信,“老爷,京城来信。”
堂兄来信?距上次来信,已过去许久,堂兄或许有所获,楚韶之接过信封直奔书房,裁开蜡封,取出信纸。
信纸很厚,楚韶之一张张仔细看。
堂兄信上说,对他动手的幕后之人藏匿极深,查不出半点痕迹;六皇子选皇子妃,郑家递了家中姑娘画像,但不是郑惜予,堂兄查了,是郑家迫于无奈给的画像,但堂兄仍觉得不对,始终派人盯着。
禁海令取缔之事已是板上钉钉,只是时间未定,堂兄推测在年后,叮嘱他上心准备。
信纸最后,道楚宥珉叨扰已久,叫他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