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皇后请辞,在竹影榭西面的林子里迷路了。”青唯道,跟着江辞舟步至马车前,又问,“你怎么这么早就离席了?”
江辞舟没答,挑帘上了马车,伸出手将青唯拉上来,将备好的汤婆子递给她暖手,等到马车辘辘行起来,才说:“何鸿云没来,诗会的意义不大,就先离席了。”
他似乎有点累,靠在车壁上养神。
佘氏在诗会上询问嘉宁帝的那一席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自然有好事者来询问江辞舟小昭王的病情。
青唯想起曹昆德的话:说起这个小昭王,当年就是他请你父亲出山的,你对他可有印象?
玉坠子握在掌心温润沁凉,要说当真没印象么?
也不是。
她记得离家那日,她在山间看到过一个异常好看的少年,清恣如霜,像这玉一样。只是模样记不清了。
江辞舟不是江辞舟,青唯嫁去江府后几日后就知道了。
她从前并不关心他是谁,所以不曾多想。
那日他唤她小野,面具半摘,眉眼之间惊鸿初现,却由不得她不往深处想。
车室里烛灯昏昏,马车颠簸了半路,江辞舟养好神,睁开眼,入目的就是青唯一双灼亮的眸子,“看着我做什么?”
青唯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官人从前跟小昭王很熟悉么?”
江辞舟语气如常:“怎么提起这个?”
“今日在筵上,佘氏说,小昭王的病已好了。病既好了,不见佘氏,难道连外人也不见?”青唯道,“无端好奇,所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