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灯火爆芯,裹挟着外边的雨声,几乎听不见爆芯的声响。宋卿时没有动,如豆的灯火将他的双目映得瞳瞳如如炬。那一簪扎得不够深,但天气炎热,他自己又不顾惜,已有了疮疡溃脓的现象。宋老夫人早不理家中事,今日也来看了一回,叮嘱江晚之好生照看,记得日日替他换药。那一簪扎在左胸,伤口四周红肿滚烫,江晚之没有照顾过人,下手不太知晓轻重,有时她自己都觉得下手有些重了,宋卿时却眼也不眨,只是静静地盯着灯火。江晚之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他紧握的手中露出一截簪头,这几日便是入睡也未曾松开过,她问过府中下人,那是“她”从前的簪子,夫人很是爱惜。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宋卿时没有吭声,身体却轻微颤抖了一下。江晚之猛然回神,接着去看他的脸,却陡然撞上了宋卿时的目光。“宋郎……”她轻轻喊了一声。宋卿时没有应声,目光移开,好似她只是陌生人一般。江晚之咬紧了牙根。傍晚余晚之来过府上,带着护卫从宋府大门一路闯入宋卿时房中,两人闭门在房中谈了什么,她并不知晓,自余晚之离开后,宋卿时便一直是这副模样,再也没开过口。没有了父母,没有兄长,她只剩下宋卿时一个人了,连他也要被余晚之夺走吗?江晚之的手轻轻地覆在了宋卿时胸口,将身体慢慢地靠了过去。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又慢慢地松懈下来。两人相贴,她的头靠在他肩上,这是一个十分亲密的姿势,她眼前就是他的侧脸,下巴上冒出了青茬。江晚之试探着伸出手,抚摸他的面颊,手指从他的眉骨,鼻梁缓缓划过,停在他另一侧的脸颊上。她捧着她的脸,轻轻用力,让他的脸颊顺着力道偏向她,然后抬起头。鼻尖相触,江晚之的心在颤抖。江晚之怀念从前,宋卿时曾抱过她,也亲吻过她的发梢、额头、面颊,甚至嘴唇,但那已经是好久好久之前了,在她从这副身体中醒来不久。可是后来他便再也没碰过她,即便是同床,也是各自盖自己的被子。嘴唇即将相触,她感受到了他半垂的眼眸中射来的冷冷目光,江晚之心一横,抬起下巴便迎上去。手腕上忽地一紧,她几乎是被宋卿时蛮横地推搡开。宋卿时的手没有松,依旧牢牢地抓在她手腕上。力道越来越重,江晚之疼得皱眉,不禁喊了一声,“宋郎,疼。”宋卿时一把松开,江晚之一下跌坐在地上。她抬起头,“我是你的夫人,你为什么不碰我?你不是很:()嫁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