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萧云州,穿着一身龙纹锦缎便衣,三十出头却依旧面目俊朗。
他接过秉笔太监呈上来的七份宣纸,就一一展开。
「给陆学士赐座。」
陆镇已经六十高龄,头髮花白。
他不仅是翰林章院大学士,位列三品,还曾是萧云州做太子时的讲经老师。
萧云州知道陆镇有真才学,向来尊重他。
儿子陆续长大后,依旧请他来教。
萧云州也因为在太子府受到陆镇教导,四书五经通达,博览群书,比翰林院几个编修都要知识渊博。
他一看皇子的文章,就笑着頷首,「考的是《宪问》?」
「朱熹有云,有德者,和顺积中,英华发外。」
「好,大皇子这一篇讲的德行养言,人要养腹中书华气,解的很正。」
萧云州面露赞赏。
大皇子今年十一岁,文章典故用的却颇多。
「大皇子平时用功了。」
再看二皇子,破题不偏,但中规中矩。
「尚可。」
若是寻常孩子,也算不错。
可皇子有翰林大学生亲自讲经,这文章就做的过於简单了。
等翻到后面两张三皇子、四皇子的,萧云州就不由皱眉。
「一个九岁,一个八岁,朱子释义都写错了。」
自己的老师自己最清楚。
说经不可能不讲释义。
「皇上息怒,三皇子、四皇子毕竟年幼。」
萧云州皱眉,「朕知道,朕也不要求他们写锦绣文章。只是把上书房师傅讲的写下来,他们都做不到,实在让朕失望。」
最近韃子来犯边境、黄河又决了堤,他心气很不顺。
看到儿子乱写功课,就很上火。
尤其这排行第三第四的哥哥,就已经狗屁不通,后面五六七的功课那还能看?
萧云州想着就有点气闷,扫了眼下面坐着的陆老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