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也是齐朝人,他们既然喜欢自相残杀,那我便让他们自相残杀个够!”
荀广钧眼眶都红了,一字一句都带着浓烈的恨意。
也是齐朝人。
云锦书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十分意外:“那七天……你也在?”可是他并没有看见过荀广钧。
荀广钧偏头看向他,解释道:“臣只看了一眼,便去找王爷了。可我寻遍各处……也未见到王爷的影子,便以为蒋韶将王爷也……”
他说到这儿,又笑庆幸地了起来:“还好王爷没事,齐朝的血脉还在。等今晚一过,臣便扶持你做皇帝,也算是实现了我们年少时的志向了!”
云锦书怔怔地看着他,本欲同他讲,自己其实一直都在城门处,又觉得错过兴许也是一种天意,便抿了抿唇,没再说话了。
“那会儿臣带兵逃离京城,”荀广钧似乎还将云锦书当做年少的挚友那般,什么都给他说,“一边四处寻找王爷,一边训练了一支精兵……后来呢,日子久了,他们一个两个也就去了。臣本以为也要这般抱憾终身了,果真天佑大齐,竟让我得到了此般灵器,又与王爷相遇!”
云锦书看着凤凰神火蔓延逐渐蔓延到了这边,一时竟忘记回复荀广钧的话。
“锦书!”
一声呼唤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云锦书一愣,下意识看了过去,果不其然,池程余正站在剑上一边喘气擦汗一边看着他。
祝君安和沈千水姗姗来迟,两人一前一后唤道:“七师弟。”
“七师兄!”
荀广钧猛地拔出了佩剑,挡在云锦书的面前,直直地冲着他们三人。
“云锦书!”池程余气得不轻,刚落地就对他破口大骂,“你都窜这么快了,咱俩出任务的时候你还让我带你!你竟敢浑水摸鱼!”
荀广钧冷笑了一声,只是道:“各位清霄派的仙师,修仙者不得插手人间事,奉劝你们还是别管朝政得好。”
池程余不满地看着他,转了个角度想去看云锦书,奈何他往哪儿走荀广钧也跟着往哪儿走,把云锦书挡得死死的。
池程余:“……”姓荀的有病吧!
“七师弟,”祝君安主动开了口,她素来安静,如今说起话来“你还记得师尊的预言吗?我们还要去找同舟的法阵呢。”
“嗯嗯,”沈千水眼巴巴地看着,旋即又开口道,“不过七师兄你做什么决定都没事啦,我们不会跟你反目成仇的!”
“放屁!”池程余当即打断了沈千水的话,言简意赅道,“他这就是叛徒!我就跟他反目成仇!”
沈扶玉一来看到的就是这般混乱的场景,他的身影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大师兄!”
荀广钧眯了眯眼,站直了身体,听不出来什么语气:“沈仙君,久仰了。”
“荀将军,久仰。”沈扶玉一边清声说着,一边落到了屋檐上,危楼和温沨予站在他的身体两侧,沈扶玉眼睛转了一下,看向旁边的云锦书,云锦书身体一抖,不自在地把目光移到了另一边。
“京城之事,从百姓自相残杀,到活尸作乱,”沈扶玉看向荀广钧,“环环相扣,说明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你们是在阵法大会那时遇见的,是吗?”
云锦书身体一僵。
沈扶玉素来善解人意,别人不愿提及的事情他便不问,但此时他却全然无视云锦书的不舒服,求证什么似的,问道:“是吗,锦书?”
云锦书缓缓抬头看向沈扶玉,他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来回几次,终是泄了气,勉强笑了一下:“是。”
池程余震惊:“云锦书你这么能藏?阵法大会,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
荀广钧看了看几乎要把他们围成一圈的几个人,笑了一声,眼中却是没什么笑意:“看来各位是铁了心要参与这件事情了?”
“京城暴乱,百姓自相残杀,我等自不会作壁上观。”沈扶玉抽出了清月剑,彻底摆明了立场。
“很好,”荀广钧倒也欣赏沈扶玉这个骨气,一个让自己敬佩的对手总好过一个窝囊废对手,他拍了拍手,下面百姓的嘶吼声似乎更强了一些,荀广钧笑笑,“沈仙君,那便试试吧。”
“沨予,你和千水一起去帮助凤凰,”沈扶玉看着荀广钧,头也不回地叮嘱道,“不要伤害百姓,把他们困住就好了。”
温沨予和沈千水应了一声,当即去帮助凤凰了。
危楼眯了眯眼,陡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他声音沉了几分:“沈扶玉,你莫不是又想强行解开封印?”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足尖一点,晚风猎猎,清月剑爆发出雪亮刺目的剑光,好似天边第二轮明月,剑意外泄,带起的剑风刮得屋顶上的瓦片抖动作响。
“我来吧。”
荀广钧正欲应战,却听旁边的云锦书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