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躲过了冻感冒,但就在一个礼拜之后,宿舍开始试暖,因为这短短几天之內,宿舍冷热温差太大,乔颂到底没能逃过热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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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伤风比冻感冒还难受。
乔颂一早醒来看到室友都已经出门去上课了,可他头昏脑涨,浑身没有力气,想强撑着去练琴都做不到。
他迫不得已给波姐打电话请了病假,《船歌》的回课硬是往后挪了一周的时间。
宿舍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乔颂抱着一盒面巾纸,惨兮兮地窝在被子里。
为了能安心地趴在上铺,儘可能减少下床的频率,一向爱干净的乔颂甚至破天荒地把垃圾袋绑在了床头的栏杆上。
他没吃早饭,半睡半醒的一直躺到快中午。
正愁着午饭怎么解决时,乔颂听见有人开门进屋的声音。
他很努力地睁开眼睛,朝门口望去,看见凌嘉树迈着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
凌嘉树到他床边站定脚步,没等他反应过来,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好,不算太烫,应该没有发烧。
凌嘉树稍微放心了一些,不过一双剑眉仍然轻蹙,眸子里的担忧也没有消失。
乔颂看见凌嘉树皱眉,开口询问:「怎么了,树哥?」
他的嗓音一改平日里的清澈柔和,听起来很沙哑,像被砂纸磋磨过一样。
凌嘉树眉头皱得更紧了,「这话应该我问你,生病了怎么不跟我说?」
乔颂弱弱地说:「我醒的时候看你已经去上课了……」
「没有我微信?」凌嘉树的语气里分明多了几分怒意。
乔颂有点不敢吭声了。
他抿抿干裂的嘴唇,委屈巴巴地垂下了眼睫。
凌嘉树盯着乔颂可怜的模样看了几秒钟,认输地嘆了口气,缓和了语气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在怪你。」
他要是直接发火其实也还好,乔颂顶多就是装聋作哑,干脆不搭理他。
可他突然软声软语地开始哄人,这一下就把乔颂那点儿不易察觉的委屈全都勾出来了。
乔颂抬眸看向床边的人,小声嘀咕:「那你干嘛凶我?」
「不是凶你,是……」凌嘉树可能不常说这种话,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是担心你。」
病号本来就比平时脆弱,「担心」这种话听在耳里,眼圈都忍不住微微发酸。
乔颂不想当着別人的面儿哭,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没有出息。
他忍着鼻腔的酸涩,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那你能不能帮我倒杯水?我一上午没喝水,嗓子都快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