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川:“……什么?”
方行舟知道他听清楚了,没有再重复,从架子上拿过自己的围巾,缠在陆见川脖子上,最后道:“好好待在这里。”
陆见川目送他穿好白大褂离开科室,眉头一点点皱起。
……挂妇产科?
为什么要让新来的实习生挂妇产科?而且……怎么能随便给别的男人围围巾?!
陆见川本就低沉的心情更加低沉,他在诊室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专业书,很快便忍耐不住,从身体内部钻出一小条触手,沿着天花板悄无声息地爬到手术室外面,眼也不眨地盯着专心工作的方行舟。
从下午一直盯到晚上。
今天的手术比想象的棘手,方行舟下班有些迟。陆见川为了逃避被检查功课,在他回办公室的前一秒飞快离开,一路风驰电掣开车回到家里。
一小时后,方行舟紧跟着到家,两手照旧提着几大袋新鲜的肉类,站在玄关边换鞋边问,假装他们已经分开了一整天:“今天过得怎么样?”
话音还没落地,陆见川将他连人带东西一把横抱起来,大步走到餐桌边,将他放到餐桌上,低头热切地堵住他的嘴唇。
不用再和自己的爱人伪装不认识,他满腔的情绪终于找到出口,一边接吻,一边空出手来,握住方行舟的脚腕,帮他取下脱到一半的鞋子,手指顺着宽松的西装裤裤口探进去,一路滑过细腻的小腿,最后停留在刻了名字的皮肤处。
方行舟的呼吸逐渐急促,挣扎几下想将他推开,然后被他一口咬在了嘴角处。
这一下咬得有点急,出血了。
陆见川微微一愣,浑身触电般颤抖一下,刚涌上来的情热迅速散去。
他舔掉方行舟渗出的血丝,拉开两人的距离,手不再继续,而是安安分分握着他的腰。
“舟舟……”他瞳孔微微泛红,直勾勾盯着破口的地方,“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方行舟舔了一口几乎称不上伤的地方,对陆见川的态度感到莫名其妙。
他揽住陆见川的后颈,将他拉到身前,重新堵住他的嘴唇,然后在他
的下嘴唇处礼尚往来地磕了一下,再用舌尖缓慢地卷走一点血珠,将它作为接吻的调料,缠上陆见川柔软灵活的舌头。
这个动作把被吓退的火苗迅速烧成大火,他们靠着餐桌疯狂接吻,一直吻到下巴发麻,才依依不舍地分开,目光依然牢牢黏在彼此身上。
方行舟抬起小腿,将陆见川勾到自己身前,手探进衬衣,反复抚摸他微微凸起的温热小腹,呼吸越来越粗重,眼中慢慢蒙上醉酒般的迷恋,低声问:“宝宝今天乖吗?”
“很乖,”陆见川的呼吸同样不稳,伸手覆住爱人的手背,“从没有这么乖过。”
今天他没有去养殖场祸害鸡和猪,竟一整天都没有感到挠心抓肺的饥饿,一半是早上那块吐司,还有一半是因为……他全天都待在孩子的另一个爸爸身边。
对肚子里的蛋来说,世界的构成似乎很简单。
吸收力量、靠近爸爸。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
方行舟笑了起来,俯身下去,温柔亲吻陆见川腹部的纹身,道:“他又长大了,你看,我的名字已经开始变形。”
陆见川也跟着笑,笑起来的时候腹部轻轻震动,好像是里面的小家伙在朝他们打招呼。
“肚子还饿不饿?”方行舟保持着这个姿势,嘴唇与腹部离得极近,似乎在认真和蛋说话,“今天两顿饭有没有好好吃?没吃饱的话要跟我说,我会努力给你加餐,嗯?你喜欢肉食还是素食?喜欢红肉类还是白肉类?或者喜欢一些动物的血液?”
陆见川本来在欣赏方行舟白皙的后颈,听着听着,他的笑容一点点凝固。
他握住方行舟的肩膀,紧张道:“老婆,它一点都不饿,你别吓唬它了,小孩子怎么能吃什么血液呢……怪吓人的。”
方行舟又一次眷恋地吻过刺青,然后从餐桌上站直身体,眼睛里带着笑意,看向陆见川:“我跟他开玩笑的。小鹿,你今天在家里没出门吗?”
陆见川轻轻咳嗽一声,挪开视线。
“嗯,没怎么出门,就在家里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