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可以吗?”钟苍茫的语气陡然温柔起来。
阿莲翘起嘴角,她垂下眸不再回话。
“哥,你对阿莲说话怎么这么腻歪?”钟声晚年纪尚小,不懂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
钟苍茫忍无可忍,夹住一只鸡腿塞到钟声晚的嘴里:“你别说话了!”
“对了。小荷变厉害了,说话都不重字!她现在可是会骂别人了,以后都别惹她啊。”
闻许连端上最后一碟小菜,听见这句话也惊讶问道:“小荷还会骂人了呀?!”
被提到的雁荷故作严肃:“对、呀!苍、茫、哥、说、话、也、太、腻、歪、了!我、严、重、批、评!”
“嘿——你还批评我来了。”钟苍茫调侃她说。
坐在一旁的卫青斋则是撑着面颊,睡眼惺忪却颇有兴致地听他们有声有色地说着话。只是她隔断时辰就会瞥一眼窗外的月亮,那明月异常亮,好似黑夜之中冒着寒光的冰山。
她大概是岁数大了,安静下来总是容易走神,然后卫青斋就会记起从前的事。
而这些事是她永远不能和别人提起的事。
不过她也是最近才明白,一个人是不可能把自己与过去完全分离开。即便眼前的日子过得还行,也还是会在某一瞬记起过去的风光。
也不是怀念,就是忘不掉。但若是忘不掉,那就别忘了。
卫青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斋姐。”
阿莲心细,率先注意到卫青斋的情绪变化,不过她也只是问道:“元宵灯节,你想去擂台上玩玩吗?”
“唔,”卫青斋浅浅笑道,“有点想去。”
钟苍茫激动到站起身来:“你听,我就说是吧,青斋姐性子就跟我一样,爱玩儿!看我们不去给新擂台热闹热闹!哼哼春明姐弟,天下无敌!”
卫青斋扭过头去,她慢慢捂住耳朵。
阿莲瞪他:“你给我坐下!”
“别那么凶嘛……”钟苍茫委屈地撇了撇嘴,随即坐回到长凳上。
果然能治他的就只有阿莲。
卫青斋无情嘲笑。
此刻她蓦然想起在常州头脑一热买下的玉簪子。卫青斋平日并不爱戴如此素净之物,所以那只玉簪子到现在都还没有个主人。
送给谁呢?
送给裴政屿……不行不行!卫青斋猛地摇了摇头。她之前就恨不得和他撇清关系,送了簪子被他误会的话,那不就更不清不楚了。
“绝对不行!”卫青斋倏地站起,吓其他人一跳。
“斋、斋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