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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辚辚,马萧萧。
车队上路,一路遍地红枫。
邵霄凌闲不住,骑着马在外头晃悠,折到漂亮枫叶枝往马车里丢。
洛南栀则习惯性发呆,有时拿着枫叶一看就看半天。
慕广寒则在饱赏景色后,安安静静坐在车里饮茶看书。
拒不出兵的借口,已想好了。
虽然尚需南越王的配合,但应该问题不大。
人与人之间,毕竟存在很大差异。
比如他的那些个前任们——有的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却还想要贪图他的好,有的口口声声喜欢他但事事以别人为重。
但有的人,虽是始乱终弃,到底有所反省。
虽然不肯亲亲抱抱他了,但总体对他算是不错、差不多有求必应。后来也一直护着他。
由此可见。
曾经付出的感情,也并不一定全是浪费!
月华城主又低头看了一会儿书,抬眼,只见洛南栀举着枫叶好像正在对着他发呆。他没在意,低头又看了一会儿书,抬眼又对上。
“怎么了?”
洛南栀垂眸:“阿寒,前几日霄凌他……在你门口口无遮拦的那些话,你别要当真。”
“我已好好地说教了他。”
“……”
慕广寒:“那事啊,我都忘了。”
那几日,他重病难受,闭门不出、也不准任何人探望。
谁成想邵霄凌不依不饶,任性闯门,还差点与楚丹樨打起来。总之二世祖很是委屈,在外面各种嚷嚷:“阿寒你这是做什么,你这分明是拿我当外人!”
这话慕广寒未曾介意。
洛南栀却要解释:“霄凌他,从小备受宠爱,因而有许多事情不甚懂得。”
“若他自己病了,一定是巴不得……众星捧月、所有人都去探望他、陪在他身边。”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吃多了东西胃疼,闹着让我们所有人轮番给他揉着、暖着。十几岁时坠马受伤,也是吵着所有人都不准睡,他疼时就要哄他,他哭时就要讲笑话逗他。”
时至今日,洛州少主都自然而然地以为,一个人病了,是肯定想要很多人围着陪着宠着的。
而不会想到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些人,习惯了倔强,又不愿让人看到其凄惨的模样。更担心自己病了、丑了被人嫌弃。
哎。
慕广寒摇摇头,重新斟了一壶茶。
洛南栀:“还有……”
他垂眸:“阿寒你身子不好的这几天,都是那位楚侍卫在忙里忙外、尽心照顾。我看他待你很是珍惜、上心。”
洛南栀欲言又止,停了片刻。
“许是我多管闲事了,可,阿寒既然心里一直想要有人真心以待、长长久久,又何不……试着怜取眼前人?”
“许是他沉默寡言了些,但你多教导,或许……”
“……”
慕广寒放下书,叹气。